“哈哈哈，淼淼，你這是怎麼了，嘴巴怎麼腫的這麼厲害，被蜜蜂蟄了嗎？哈哈哈，太好笑了。”汪老太止不住地笑。

原本李婆婆想忍住不笑地，沒想到被汪老太這麼一說，也繃不住了。

“淼丫頭，你這是捅了馬蜂窩啊，婆婆家有對消腫很有效的藥，明天我回家給你拿啊。”李婆婆還算能忍住不在說話的時候笑出聲，可是她顫抖的雙肩不停地抖動，不像是淡定的樣子。

小小笑得最大聲，還爬到汪淼淼身上仔細的近距離觀察她的香腸嘴。

連平時沒有什麼表情的顧如瀾都咧開嘴笑了，汪淼淼又好氣又好笑。

看到大家都毫不掩飾地嘲笑她，甚至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收不住，汪淼淼氣得立即把口罩戴上，做晚飯去了，今天李婆婆要留下來吃晚飯，所以菜品要比平時豐富些。

可是在吃飯的時候汪淼淼還是要摘下口罩，在摘下的時候，大家又笑噴了，為了讓大家正常吃飯，她自己夾了些飯菜到一旁自己默默的吃。

第二天，李婆婆還記得前一天說的話，拿著一個藍色的小瓶子給了汪淼淼，讓她外敷，一日塗抹三次，抹了藥就不能進食，要是不小心吃進去就會拉肚子。

汪淼淼每次都小心翼翼地塗在嘴唇上，生怕吃進去一丁點。

這天，小小和瀾瀾放學後，回到家裡，小小神秘兮兮地把手背在後面，讓汪淼淼猜手裡是什麼，汪淼淼表示猜不到，小小就說媽媽笨，然後示意汪淼淼把頭低下來，小小就把一個果子一樣的東西塞進她的嘴裡，汪淼淼有些害怕地想把那個東西吐出來，可是嚼著嚼著還有一絲甘甜，就吞了下去，全然忘了嘴唇上剛抹了藥物。

“小小，你給我吃的什麼啊，還挺好吃的。”汪淼淼問小小

“是餘甘子，老師給我們吃的，我覺得好吃就帶了幾個回來，還給外祖母留了些呢。”小小得意的如同獻寶一般。

汪淼淼又吃了一個，吃起來起初又酸又澀，但回味甘甜，是以前從未吃過的稀奇玩意兒。

等到外祖母回來的時候，小小又故技重施，讓外祖母閉著眼睛吃了果子，讓她猜猜這是什麼。小小還等著外祖母的疑問，他才好作解答，沒想到外祖母一口就回答了出來。

睜開眼睛的汪老太驚喜地說，她已經有幾十年沒吃過這個東西了

“這是餘甘子吧，口感酥脆無渣，味道甘甜無比，嘗上一顆，滿口生津。一縷縷甘味在口腔中縈繞，令人神情振奮，口渴頓消。”汪老太還頗有幾分研究。

小小聽到這一大長串的話就知道外祖母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釋，讓原本想展示一番的小小頓感失落。

“外婆，您怎麼這麼瞭解？您以前經常吃嗎？”汪淼淼的記憶中就沒有過餘甘子的記憶，而外婆卻如此熟悉。

“以前你的外公為了哄我開心，可謂是使盡渾身解數，尤其是，我懷著你爸爸的時候，嘴巴里面總是澀澀的，所以我就讓他給我買各種各樣的吃食，可是還是不解饞，然後有人送了些餘甘子來，沒想到吃過就停不下來，每天必吃餘甘子，生吃，煮湯，基本上每天都要吃上兩斤。可是我們這些地方又沒有，所以只好託人往家裡寄，自從你外公走了之後，我就沒再吃過了，還挺懷念這種味道。”汪老太回想起年輕時候，滿臉笑意。

汪淼淼沒想到外婆跟餘甘子還有這麼一段故事，怪不得自己沒吃過呢，外公走的時候自己才剛出生，都沒見過他幾面。提起外公，汪淼淼對外公很好奇

“外婆，外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肯定對您很好，您才決定嫁給他的吧？”汪淼淼想聽聽他們老一輩的故事。

“他啊，老古板一個，當時大家都很窮，我倆是父母介紹的，接觸沒多久就結婚了，那時候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結婚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情，後來才發現，他呆板的外表下有一顆細心溫柔的心。我的脾氣不好，動不動就會發脾氣，你外公每次都會來哄我，這在當時的時代，男人遷就女人是會被恥笑的，但是，他才不在乎那些，他對我的好是從心裡流露的。”汪淼淼看著外婆流露出少女的嬌羞就知道當時外婆過得真的很幸福。

“你外公他雖然沒錢沒勢，但是他會盡他的全力對我好，讓我從來都沒有後悔嫁給他，而且他還有一副熱心腸，基本上鎮上的人都找他幫過忙，不過啊，他從來都不懂得拒絕人，有些時候有的人使壞，把他當傻子來利用，還得由我來當這個壞人，把人罵走，再也不敢來……”汪老太說起往事就滔滔不絕。

汪淼淼認真地聽著，覺得外婆好幸福，外婆這一輩子有外公疼惜著，外公呵護她，憐惜她，更重要的是外公懂她，懂她堅硬的外殼下柔軟的心，懂她雖然嘴硬的說沒關係，但其實心底裡還是希望有人去戳穿她的偽裝擁抱真實的她。外婆年輕時對別人強勢了一輩子，到老了才披上和藹可親的外衣，但是她對待外公卻有著女人獨特的溫柔，怪不得外公一直把外婆當做孩子來照顧，讓別人驚訝不已。

“外婆，我聽爸爸說，當時還有一個富豪的兒子在追求你，如果讓你重新再來選一次，你還會選外公嗎？”汪淼淼問外婆。

“如果我再來選一次，我會選擇更早地去和你外公相遇，早一點遇見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跟你外公好好地道別，他走得太急了，我都來不及好好地跟他說說話……”汪老太說到這裡，哽咽住了，無論過去多久，外公永遠都是她心中永恆的愛。

汪淼淼也有些觸動於外婆的話，輕輕地拍著外婆的背，靜靜地等她平復心情。小小和顧如瀾也回來了，。

就這樣，天色漸漸暗了。

汪淼淼做好晚飯，大家其樂融融地坐在飯桌前，有說有笑的。

突然，汪淼淼覺得自己的肚子超級痛，就奔去了廁所，過了一會，回到飯桌，剛吃兩口，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又急匆匆地去廁所。如此反覆幾次，汪淼淼實在受不了了，汪老太就帶著她來到醫院，醫生問她有沒有吃錯了什麼東西，汪淼淼回想了一下

“吃晚飯的時候肚子開始疼的，但是大家都吃了，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症狀，對了，還吃了餘甘子，也不對啊，每個人都吃了呀。”汪淼淼不解地回想著。

醫生在一旁靜靜地等著，出言提醒

“有沒有什麼大家沒吃的，你自己吃的。”

汪淼淼努力地回想，猛然想起李婆婆送來那瓶藥時候祝福的話

“一日塗抹三次，抹了藥就不能進食，要是不小心吃進去就會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