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梯後堆積的行李著實不少,在黑暗當中安靜的蟄伏著,隱約能分辨出幾種不同的款式顏色來,其中一個小兔子形狀的粉紅色包包在最上方尤為的扎眼,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蘇雨的東西。
小小也知道,就是因為蘇雨的東西比較特殊,他也就把這個標誌物,在心裡面暗暗的記住,把粉紅色的兔子包包謹慎的放在了一邊,他開始拖動著其餘的行李,爭取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能夠開啟後面的那扇門。
並不知道後面的通往什麼地方,可能是無人又骯髒的雜物間,也或許是個地下室的通道也說不定,小小胡亂的想著,手裡面的動作就沒有停下,他年級小,又熬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手腳脫力,有些熬不住了,只是憑藉著那股子傲氣硬撐。
他是顧臣鄢的兒子,是那些壞人嘴裡面顧爺的孩子,媽咪現在還在趕來的路上,他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絕對不能夠再讓媽咪傷心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力氣,小小痠軟的手臂再一次湧起一陣的力量來,他咬著牙,把最重的一個黑色尼龍材質的大袋子拖到一邊,就是這個東西擋在門口,當袋子被挪來後,剩下的就輕鬆多了。
行李箱的下面帶有滾輪,其餘的包包也不大重,等到終於把門能夠開啟到足夠他擠進去的縫隙時,小小長長的出了口氣,他頭上的汗已經流了不知道幾輪了,脊背和身上的衣服溼了又幹,已經開始散發出了一種的難聞的味道。
小小隻是低下頭抽了抽鼻子,就別噁心的乾嘔了兩聲,他從小打到都沒有穿過這麼髒的衣服,更是沒有聞到過如此難聞的味道,更何況還是從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窗外已經隱隱透進來一絲亮光,光線照在小小髒兮兮的臉蛋上,他揉了揉眼睛,一時之間有些適應不過來,一夜沒有休息,他的大腦現在有些混混沌沌的反應不過來,在原地僵硬了約莫一分鐘的時間,他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天已經快亮了。
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彷彿活了過來,耳邊似乎已經聽到了男人的咳嗽聲,以及那些逐漸生出來的響動。
沒時間了,如果在拖延下去的話,可能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現在和昨天晚上的狀況可不一樣,他昨天晚上能躲在行李堆裡面不被發現,全然是因為天色太黑,而一樓的燈又壞了的緣故,可若是他繼續在這裡,只怕是隨便來一個人,往這邊看上一眼就會發現他的行蹤。
不能在拖延下去了,按照蘇南強的說法,只有是再過上十幾分鍾,就會有人去三樓,他不見的情況一被發覺,估計所有人都要不得安寧。
小小並不懷疑爸比的計劃,他甚至佩服至極,琢磨了好長時間都沒能想到的下一步,就在顧臣鄢的三言兩語之間就定了下來,他唯一稍微有些在乎的,是蘇雨的安全。
如果被發現手機不見了,蘇雨就會是第一個受到懷疑的人,她又不擅長說謊,更不用說是幫著隱瞞什麼事情了,只怕是還沒問上幾句,就要徹底的露餡。
小小嘆了口氣,現在的情況下,他自己都已經是自身難保了,更何況是想要保護蘇雨,只能是希望著她畢竟時蘇南強的女兒,在加上媽咪和爸比很快就要趕過來了,到時候她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把門開啟了一條狹小的縫隙,小小卻並沒有急著要鑽進去,回過頭,身體站在門前,一點一點的把之前挪開的包裹給恢復原位,雖然位置還是變了一些,不過只是是湊過來仔細的瞧,應該是沒法發現的。
小小正忙活著,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貼牆放在另一堆疊著的行李箱,箱子顫了顫,在小小身體僵硬中,到底是沒有倒下去,只有一個在最頂層的上的放著的黑色雙肩包,晃晃悠悠的掉了下來。
這一整個樓梯間,裡面放著的全部都是各色行李,箱子在最下層,上面是各色不同的大小包包,黑色的雙肩包就落在了其中,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悶響。
小小被嚇了一跳,連忙的過來想要把雙肩包放回原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原因,他的耳中似乎聽到了男人的交談聲,似乎是已經起了床,正在準備去離開的樣子。
時間越來越急,小小的額頭上已經冒了汗,越是著急,手腳反而就變得僵硬了起來,雙肩包重的嚇人,他一下子沒估算好重量,不僅沒能把雙肩包拎起來,反而是連帶著扯開了拉鍊,露出了包包裡面大疊大疊的粉紅色鈔票。
雖然從來沒有缺過金錢之類的物質類東西,但小小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先進,他一時也是愣住了,反應很快的又將拉鍊給合了起來,他並不知道這個雙肩包是是誰的東西,但對那個人來說,一定非常重要。
如果這個不能放回原位的話,很有可能主人在尋找的過程就會開啟旁邊的門,如果到時候被發現,小小就很危險了。
耳邊的聲音是越來越近,除了交談的對話音量之後,還有蹬著拖鞋摩擦著地板,在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在拖延下去的話,一定會被發現出端倪的,到時候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都來不及了。
小小咬著牙,汗水在臉上劃開一道道的痕跡,他看上去無比的狼狽,但也不知道身體當中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力氣,竟然一下子就拎起了重量不輕的雙肩揹包,他舉起包包,踮著腳,竟然真的重新的放回到了行李箱堆積起來的小山上。
終於能夠鬆了一口氣,小小已經緊張到兩腿發軟的程度,他四下環視一圈,又拿起了最開始放在一邊的粉紅色兔子包包放回原位,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腳步聲是越來越近,估計再有十幾米就能從走廊到底這裡,時間越來越緊迫,小小的心臟跳的飛快,可他去而反而變得冷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