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事嗎？”

又是這一副冷冷淡淡的腔調，讓人永遠也聽不出來裡面的情緒，張總監有些無奈，同時也算是悄悄的送了一口氣。

還能是這個樣子，就代表了他八成是沒什麼事情了。

看了一眼窗外的風雨，張總監向著房門的方向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

“你怎麼樣？汪總跟我說你的狀態不好，需不需要我過去看看你？”

“我又不是五歲的小朋友。”電話對面傳來了一聲冷哼，吳年的語氣很是不屑，“管好你自己和你那公司裡面的人吧，在繼續這麼下去，我看你們那裡隨時要準備倒閉了。”

“你別亂說。”

現在張總監開始慶幸，他在電話接通之後，特地的距離汪淼淼的方向小一點了。

這話要是被聽到，汪淼淼那裡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他們的老闆就是一副軟綿綿的好脾氣了，但是不代表她身後的哪一位也是。

要是被顧爺知道了，就算是有一百個吳年，都不夠折騰的。

“我可沒有亂說。”吳年冷笑一聲，“看在你和我認識一場的份上，不妨告訴你，想要改變你們公司的現狀，不如先換一批員工試試，誰都能把老闆的話當成耳旁風，這算什麼，做給成年人的慈善補助工作嗎？”

說到這裡，張總監終於知道，感情繞來繞去說了這麼多，就只是想要幫著汪淼淼解決現狀而已。

不過，他這個朋友向來是說話拐彎抹角又毒蛇，把好意藏到最深處，然後在透過繞著彎的方式表達出來，也屬於正常的現象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張總監的聲音再一次的被壓低，看了汪淼淼的方向一眼，他已經開始後悔要在辦公室裡打電話了，就算是聲音在小，也抵不過這裡實在是太安靜的緣故，“但是餘小姐的工作能力還是有的，只不過是這一次出了點意外而已。”

“是不是意外，跟我有什麼關係？”吳年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什麼感情，不過這一次，在短暫的停頓過後，他再一次的出聲，“幫我轉告挖汪小姐，我會去你們公司上班，但並不是為了還給她人情。”

“什麼？”

張總監一愣，完全沒想到這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是一上午的時間，竟然就讓吳年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還有人情是個什麼東西，就因為汪淼淼送他回去嗎？

怎麼沒看出來，吳年是個這麼知恩圖報的人？

下意識的看了汪淼淼一眼，後者正在認真的幫小小整理著過大的衣領，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倒是原本還在甜笑著的小男孩，卻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微微的側過頭，小小和他對視了一眼，又面無表情的把頭轉了回去。

張總監越發的頭疼了，不清楚吳年又是要出的什麼么蛾子，他也不敢在去和汪淼淼說，“那你之前寫的條件...”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不作數，重新談吧。”

“你...”

沒有給張總監繼續問下去的機會，吳年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聽著手機裡面傳來的聲響，他滿心的無奈，這又是因為點什麼。

之前答應下來要過來，過來之後又提出了一系列讓人沒辦法接受的條件，現在又說條件可以取消，推翻了之後一切重新來過，這位爺到底心裡面是怎麼想的，誰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