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無事去,吹夢到西洲。
情不自禁就吟了出來,好一個稀奇古怪的書肆。
連名字也很古怪——閒夢居。
為了等待渡船閒來無事的唐狸,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鎮上的書肆。
思來想去,發覺自己好像沒啥地方可去。
飲酒應該就著月色,月不醉人、鄉愁自醉。
而他曾經的嗜賭,不過是絕望之下想要麻醉自己罷了,只是越是掙扎,內心越是清醒。
在客棧待了幾天,確實悶得不行出來散散心,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裡。
光線柔和、沉香環繞、兩旁櫃中陳列著一本本書籍,就像等待著心上人的姑娘,含苞待放。
掌櫃不知曉去了何處,唐狸也沒有幹愣著等,門是開著的,那就進來等就好了。
撫摸著書的封皮,看了看這些書目,果不其然。
都是在他的大雪夢境中,並不存在的書籍,沒有收錄這些書籍,料想不是看不起這些書中描繪,畢竟在夢中所看的書,含括各種志怪言情雜流,也有許多密藏,再枯燥之物都一一收錄其中。
那麼就是,那些書籍,與眼前這個年代有很大的間隔。
若是查清那些書籍的大致年代,或許也就可以猜得到一些,在自己身上下棋的那個人了吧,唐狸這般想到。
連生死都無法掌握,他怎能不憂心忡忡,他又怎敢回去找她?
“公子居然知道小女子今日會來這裡,特意在此等候。”
唐狸轉過身來,看向笑眯眯的摘下面巾的紀宣羽,看來魚諼機的短髮樣貌在這段時間是看不到了的,也是,魚諼機的身份太過特殊一旦現身便會引人注目。
究竟魚諼機的外貌是真還是紀宣羽樣貌是真。
又或者都是虛妄。
千變之下,何為虛妄,何為真實?
“紀姑娘一直尾隨唐某而來,我怎敢不回應你的心意呢。”
紀宣羽吐了吐舌頭,衝著唐狸做了個鬼臉,“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她確實不是尾隨唐狸而來的,來了此處雖說與其有關,但是關係又並沒有那麼大。
心頭煩悶便想來此處解悶,想不到又在此處見到這個鬼見愁。
唐狸瞟了一眼紀宣羽便有轉過身去,只留下一句“那仙子請自便好了。”
真是不解風情的小男生,紀宣羽也不惱,反正自己也不是為了來這找他的,把玩了下自己手指,徑自朝著店鋪櫃檯而去。
到了櫃檯前她便啪啪啪的拍著桌子,嚷嚷掌櫃的掌櫃的,使得正在看書的唐狸不免眉頭一皺,就不能安靜一些。
“好了好了,來了來了,別拍了,我店裡客人都快給你嚇跑了。”
一位神色溫柔、身穿錦衣的男子推開後屋門簾,端著糕點與茶笑眯眯的出來,“喔,原來今天還真有客人。”
於是便有了眼下這一幕。
名叫閒夢居的書肆大堂,紀宣羽一臉不情願的瞪著唐狸,咬牙切齒的吃著喬十一做的綠豆糕,這個唐狸真不要臉大煞風景的靠了過來,影響自己食慾。
就不會識趣的走人,還想要自己給他重牙宗客牌,如此榆木腦袋就該去死。
而唐狸則直接無視了紀宣羽時不時傳來的瞪眼外加眼神總是飄往門口處,只是直直的盯著眼前這個男子,怎麼說呢。
肌膚勝雪,白皙如畫,一雙修長潔淨的手交叉撐著下巴,嘴角揚起彎彎的弧度,神情祥和,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真的好小啊!
唐狸快受不了了,從見到這個掌櫃的開始,第一印象便被那雙就要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給吸引住了,那麼久了也沒見他真的睜開眼一樣。
還總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