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
亂世千載,必有明君如大日在天,普照眾生,定四海八荒,鎮山河內外。
而萬域秘境之中的爭霸,至今都還未得出結果。
齊、魯、燕、蜀、唐五大霸主國盤踞秘境四方,更有大大小小一百三十二列國遍佈在秘境各方,征戰不盡,戰火不息。
亙城花濺淚,家書猶萬金。
位於西北角的唐國清縣,一位姿色中上的灰衣婦女正在農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拿起鋤頭彎腰在地裡忙活,剛剛成親不久丈夫就去參軍,一去十年都未歸,她也就家裡,送別了丈夫的雙親,如今孤身一人守在家中。
雖說婆婆臨終抓著她的手讓她改嫁,別等那個再也回不來的人了,但她只是抿了抿嘴,倔強地搖了搖頭,使得婆婆臨終都在哭著罵著她這個傻孩子,是我家孩兒對不住你了。
夜晚,一人坐在桌前,青椒白飯,孤燈獨照,這女子用力踩了踩地面,展顏一笑,原本平庸的姿色遁顯風華,從她的眉目中除了那倔強之外,更多了一些霸氣。
倒是許久沒腳踩地面了,有些不太習慣。
就每天種種青菜,吃吃米飯,喂些家畜,也不去管那些爭霸什麼的,平平淡淡在裡面過個二十載也是挺好玩的,畢竟當初自己遇見他,就是以一個農家女子的身份,果然修為夠高還是能夠影響到進入裡面的身份的,此女子,或者如今該說是胡綺黎的她,坐在凳子上踢了踢腿。
不知道李逍遙又會是什麼身份呢?胡綺黎祈禱著,千萬不要被他找到。
北部多小國,稍微有些大一點的國家,名叫酈國,坐落於楚水與橫辰大運河交界之處,是個富饒之地,也多虧於前任君主勵精圖治,為酈國定下了一門聯姻,這才保得國家安定,只是在其欲大展宏圖之際,忽然駕崩,只留下一位十三歲的太子,依靠著母族勢力,勉勉強強的治理國家。
內憂外患,打理得並不算好,但也磕磕絆絆過了四年,世人從原來百般諷刺這個乳臭未乾的太子沒有一絲絲自己父親的光彩,到了如今的褒貶各有,雖不是中興之君,卻也非混世昏君,除了略有柔弱的身板一直被以武興國的酈國人所笑話,就是新君一直未選妃會被多說道一二。
雖說有不平之士澄清道我們皇帝陛下不曾選妃,那是為了向那燕國公主表明心跡,直到咸寧五年,陛下十八歲再迎娶那位燕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從此兩國萬世交好,這是多麼令人動容的一件事,但能這樣說的終究是少數,畢竟在能征善戰的酈國人眼裡,新帝蘇言簫還是過於陰柔了些。
只是今日酈國都城長禁城裡,傳來了令世人震驚的一條訊息。
新帝要選妃了,世人譁然。
雖說酈國人是覺得新帝無妃在側於禮不合,但別國可知這是那酈國新君的良苦用心,只為了緊緊抱住燕國的大腿,安於一方,今日怎會作出如此荒唐的旨意。
坐在龍椅之上的李逍遙掏了掏耳朵,看著下方跪著的太師與一眾內閣學士,頭疼不已。
這群老傢伙,說什麼陛下應當專注於治國平天下,才不愧於先帝的厚望什麼的一堆堆,聽得他耳朵都起繭了,不就是想讓自己先娶了那位素未謀面的燕國大公主嘛。
可這都還要一年多,讓他天天對著這種老傢伙,還有在一旁垂簾聽政的太后,那不是要悶死他。
殿中一眾武將以李、張二位將軍為首,一言不發,似乎對於陛下選妃之事沒有任何異議,而太傅楊泰安與丞相張橘都氣定神閒立於朝堂之上,,也不去附和一二。
倒是李逍遙揉了揉腦袋,低聲道:“行了行了,別在這裡哭鬧什麼了的,朕旨意已發,你們要是再不老老實實的給朕弄好這件事,就給我滾蛋。”
太師馬正聽到陛下這般說道,趕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奏道:“陛下,地板涼快,老朽只是不湊巧覺得天氣太熱,想要趴著一二,還請陛下贖罪。”
“準,那你就再趴一段時間吧。”
聽著李逍遙的話,馬正趕緊欸的一聲又跪了回去,引得身後一眾內閣學士們,起也不是,跪也不是,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今日陛下這是怎麼了。
“那選妃之事沒人有意義了吧?丞相,你給朕說道說道,此舉可行否?”
滿頭白髮的張橘不卑不亢回應道:“陛下覺得該選,就選了。”
楊泰安微微點了點頭,垂簾聽政的太后楊後適當發言,中氣十足地說道:“陛下乃一國之君,哀家認為,選妃之事理所應當。”
太傅楊泰安神色自若,新帝想要選妃,他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都四年了,這才提了上來。他看了看在殿後那珠光翡翠的簾幕,微微一笑,等著楊後接下來的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