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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古娘子立刻腦補了十幾個版本的宅鬥恩怨情仇。

不過古娘子到底是個很識趣的人,一聽這聲大姐,就知道自己這個外人該告辭了,不然聽到些不該聽的話,就不好了。

因此立刻起身告辭:“張嬸子,王娘子,既然你們家來客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去我家坐坐!”

張婆子和梅曉彤也沒虛留,梅曉彤親自將古娘子送到院子門口,才回轉身來。

那邊,跟在田貨郎後面的夥計,已經將禮物都搬進了院子裡,也一個個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院子裡就剩下張婆子母女,兩個婆子和田貨郎還有他的一個心腹夥計。

這邊張婆子就一聲冷哼:“我一個鄉下婆子,可當不起田大老闆的這聲大姐?老婆子我孤身一人,可不記得有這麼大的一個弟弟。”

田貨郎也不惱,笑眯眯的只看著梅曉彤:“這可是外甥女?長得跟大姐可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一樣。你還不認識我吧?我是你小姨父,今天第一次見面,我這個當姨父的自然不能小氣——”

說著一揮手。

身後那個心腹夥計立

刻捧上來一個開啟的錦盒,裡面赫然放著一個金項圈,紮紮實實的金子,足有小拇指那麼粗,看著就沉甸甸的。

這要換作任何一個鄉下的沒見過世面的姑娘,看到這金光閃閃的項圈,只怕眼睛都要直了。

那邊田貨郎還笑著稱:“來的匆忙,你姨父我不知道你們小姑娘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一件。等你以後去家裡,讓你小姨給你再挑好的。”

話裡話外財氣十足。

梅曉彤卻只看了一眼,就避開了那個夥計,轉身跟吳婆子交代:“上茶——”

吳婆子這才收拾了一下桌子,端上茶來。

田貨郎就勢就坐了下來,將那盒子往桌子上一放,臉上就露出幾分傷感之色來:“說來,我家跟大姐本是嫡親的親戚,卻因為老人們的一些做法,倒鬧得咱們生分了!要不是這次秋菊回去說在城裡遇到大姐了,我都還不知道!那天本就想著要帶上禮物,還有幾個孩子上門來拜訪大姐的,偏有些事情給耽誤了。結果昨兒個,一回來就聽說倒是外甥女在我那鋪子裡受了委屈,我一聽這還了得,將鋪子裡那幾個夥計給訓斥了一頓,肯定是他們不好,才讓外甥女發了那般脾氣!要不是他們如今還傷重在藥館躺著,我定是要他們來給外甥女陪不是的——”

一席話,半句都沒提鋪子被砸,可句句聽起來都有些別的意思在裡面。

尤其是那話裡話外,是指梅曉彤將幾個夥計給打傷了,還在藥館躺著呢。

張婆子哪裡聽不出來?當下一點面子也沒給,啐了一口:“我呸!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有臉自稱我家閨女的外甥女?當初老孃跟張家早就斷親了,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跟你那不要臉的婆娘少跟老孃和老孃閨女套近乎!”

“不過你今兒個既然上門來了,老孃倒還真要跟你掰扯掰扯!你說我閨女在你那鋪子裡受委屈了,你知道就好!不知道你們田家哪裡找得這般不要臉腦子不清白的混帳媳婦子,沒看到我閨女穿著孝?家裡開鋪子了不起?有幾個臭錢了不起?要顯擺找別人去!居然找到我閨女頭上?拉著我閨女,要我閨女買你家的胭脂水粉!不買就不讓走!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你家是開胭脂鋪子的還是開黑店的?這世上哪有硬要穿孝的女孩子買胭脂水粉的道理?我閨女不買,你那兒媳婦就指桑罵槐,這樣的黑店,我閨女砸了就砸了!說破天去,那也是你田家的錯!”

“咋滴?鋪子被砸了,就白眉赤眼的要找差爺,顛倒是非黑白的要將我家閨女給抓到衙門去!還黑了心肝獅子大開口的,開口就要我閨女賠幾百兩銀子!我呸!也不看看你家配不配花我閨女的銀子?黑了

心肝爛了肚腸的王八羔子,老天是長眼睛的,敢開口要這些銀子,都遭報應了吧?”

“再說了,你鋪子裡的那些夥計們,受傷進醫館,關我閨女屁事?又不是我閨女打的?誰要你家鋪子賣的胭脂水粉有問題?你們缺了八輩子的德,害了那麼多女人的臉,只幾個夥計被打算是運氣好了!若是老孃用了你家那黑心水粉,看老孃繞得你們田家哪一個?”

“更不要說,老孃家如今女婿可是今年秋天要參加秋試的秀才,你這樣帶著人來我家鬧事,要是打擾了我家女婿,老孃就是滾釘板也要去縣太爺哪裡告你去!”

張婆子昨兒個聽了吳婆子一席話,如今腰桿子那是一個直,說話半點也不客氣。

田貨郎開始聽著張婆子的話,不管說得多難聽,臉上都沒變顏色。

唯獨在聽到最後一句後,終於掛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也顧不得當著張婆子母女的面,扭頭就問身後的夥計:“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沒告訴我,她女婿是要參加秋試的秀才?”

那夥計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頓時臉色一白,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東家,我……我……”

半天也沒我出個名堂來。

田貨郎又氣又狠,可此刻還有理智,知道自己不能發火。

當下狠狠瞪一眼那個夥計,轉過頭來,又是笑眯眯的,“大姐,聽您這話說的?我今兒個就是來給大外甥女賠不是的!昨兒個都是你那侄媳婦不懂事,我那些夥計們沒眼色,才鬧出這些誤會來!”

“外甥女跟我家說來也不是外人!這也是外甥女心疼我這個當姨父的被底下人矇騙,替當姨父的教訓下面人呢!我這做姨父的感謝都來不及呢,怎麼還會怪外甥女?”

“這些東西都是給外甥女賠罪的!本來是該讓老二媳婦親自來賠不是的,只是她有了身子,昨兒個動了胎氣,倒是不好出來!等她能下床了,我定要她來給外甥女斟茶賠罪!”

“都怪我這手下,也沒打聽清楚,我這當姨父的竟然不知道外甥女婿是秀才老爺!這可真是,今兒來的匆忙,也沒給外甥女婿帶點東西,實在是失禮了!”

“不過以後大姐和外甥女,外甥女婿都在縣城常住了,咱們也能時時見著,也不再今兒個這一回。既然外甥女婿今年要參加秋試,我這當姨父的也不好多打擾,免得耽誤了他!就先告辭了!只是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不說別的,我這當姨父的,在這荊縣還是有兩分面子的!”

田貨郎到底還是穩得住,面色不改,說完這些話,才起身告辭。

張婆子立刻道:“要走就走,把帶來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