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將那些列印出來的照片都整理起來，看著沈思顏的臉。

彷彿真的已經和她本人面對面了一樣，咬牙切齒，“沈思顏啊，沈思顏，你不是最看不起我麼？我的孩子因為你和姜懷雅那個賤人而死，你看好了，我要你看好了。你過兩天的名聲只會臭不可聞……”

她當然是得不到回應的，夕陽斑駁的光影，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葉雪的臉上，她就在這光影中笑得猙獰。

咚，咚，咚。

有人敲門，力道恰好，顯得不疾不徐。

“進來。”葉雪斂了笑意。

進來的人是個實習生，還帶著點初出校園的青澀模樣。

“葉雪姐，人事部那邊要副總之前的出勤記錄。”

葉雪站起身，將檔案遞給對方。

看著被重新關上的門，葉雪的心裡是雀躍興奮的。很簡單，沈思顏這個女人總算是要再在自己手上了，這這麼能讓人不由衷的感到高興？

……

沈思顏還是慶幸的，這段時間的辛苦並未白費。

在一段時間後，警方終於找到了剩餘的屍塊。而真相也在這之後水落石出。

沈思顏一眾人今天在市局開會，總結此次事件的原委。

張楠木將投影的畫面調整到第一袋子屍塊被發現的現場照片上。

“諸位可以看一下，我們發現第一個男性死者的時候，就從他的屍塊附著物上有了相關的偵查方向，最終，在第二個死者被發現後我們掌握了更多的線索。”

“我們在排查了眾多的裝修建材廠之後才發現這是走入了一種思維誤區。兇手肢解屍體的地點是一間正在裝修的新房。下面，思顏為我們講述一下這起案件當中法醫所提供發現的線索。”

說著，手掌指向沈思顏的方向，沈思顏順勢站起身。

“本起案件最特殊的地方在於它的拋屍地點的問題上，一開始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但到案件告破的後來，這不過是偶然。兇手並不具備反偵查的能力和與警方周旋的戰術素養。一開始的艱難還是由於資訊的極度缺乏。”

呂梁也接過話頭，“沒錯，這起案件的群眾作用也是很鮮明的。在向群眾徵集線索過後，在很多無用的線索中，我們很幸運地找出了那個不尋常的，並且因此將真正凶手抓住並破案。”

……

這個總結會議開的還算順利，眾人在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和兇手的拉鋸戰之中，總算是取得了勝利，這無疑是讓人振奮的。

“好了，就這樣吧。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

張楠木做出了總結陳詞，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至此，這個可怕的案子總算是結束了。

顧媛媛將本子闔上，站起身，忍不住嘆了口氣。沈思顏覺得有些莫名，無奈道。

“加班的時候也沒見你嘆氣，這總算是結束了，你嘆什麼氣啊？”

“就是覺得很難過，這麼兩個好好生活的人，就因為這樣一個變態，生命永遠停滯了。”

沈思顏原本是朝前走的，聽了這話，回過頭來看顧媛媛，對方的神情有些悽然。

這倒是讓她覺得有些稀奇，顧媛媛向來是個爽朗的大大咧咧的女孩兒，很難見著她這樣心思細膩的時候。

沈思顏忽然在她身上看到了當年還是個學生的自己。

沈思顏走到顧媛媛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要想太多，生命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脆弱的，因為一些人的惡意就這樣消逝。開心一些，起碼我們現在已經找到了兇手，法律會讓他受到相應的懲罰。”

顧媛媛看了沈思顏一眼，兩人並肩緩緩走出會議室，“我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可昨天受害者家屬來的時候，我看著實在是心裡堵得慌。那女孩子才25歲，在S市上學，父母幾乎都要哭昏過去了……”

沈思顏也知道昨天的事，但是她沒出去看，本身她就是個情感豐沛，淚點低的人。怕出去也會淚灑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