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源雖然開朗，但是一直都是個斯文人，身邊基本都是文藝家，哪遇到過陸遠這種混賬，第一次打架，難免吃虧。

陸遠從來都是個橫的，現在在氣頭上，更是下手越發的狠。

李修源倒是能仗著年輕，多打回去幾下，但是大部分，都是被陸遠揍。

身上一拳接著一拳，肚子疼得痙攣，臉上也帶著淤青，李修源卻像沒感覺到一樣，半點不退縮，越打越兇狠了起來，活像只暴怒的小狼，年輕是虧，但是也越發狠厲。

姜懷雅看著，眼睛忽的就熱了，有些滾燙的淚水留了出來。

李修源那麼狼狽，都是為了她。

因為喜歡上她，所以碰上了陸遠這樣他曾經都沒想過會碰上的野蠻人。

也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會明知道不行，還衝了上去。

“媽媽？”

豆豆小聲的喚著姜懷雅，手上還帶著姜懷雅剛剛落下的淚水。

他能感覺到，媽媽很難過。

“不哭。”

姜懷雅哭的更兇了，“豆豆恨那個男人嗎？”

豆豆愣了愣，從姜懷雅的指縫中，看著一臉凶神惡煞的陸遠，眼眶紅了。

“他不是我爸爸了。”

再也不是了……

姜懷雅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

“豆豆……”

“媽媽。”豆豆轉過頭，看著姜懷雅的眼睛，“我不喜歡他了，我喜歡修源叔叔。”

他沒叫李老師。

曾經豆豆沒有對比，他以為，陸遠那樣的就是爸爸的樣子，現在他發現錯了，李修源這樣的，才是爸爸的模樣。

他不知道李修源為什麼不想給他做爸爸，但是陸遠大概是真的不想給他做爸爸了。

看著姜懷雅僵住了的臉，豆豆一字一句的又道：“修源叔叔很好。”

他會護著豆豆和媽媽，會保護豆豆，會注意到角落裡小小的豆豆，能看到他受的傷。

最重要的是，那個修源叔叔，他喜歡豆豆的媽媽。

豆豆不會把心底這些話說出來，但是短短几句，也能讓姜懷雅明白他的心思。

姜懷雅抱緊了豆豆。

她心疼。

“媽媽對不起你。”

把豆豆生下來，卻讓豆豆受了兩次病魔的折磨，輕易相信陸遠，讓豆豆有了個爸爸，最後卻是這個爸爸傷的豆豆最深。

姜懷雅想，如果她一直沒給陸遠機會，沒讓豆豆知道自己也有爸爸，豆豆會不會沒有今天的難過。

可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