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嶺收到李蘭芳資訊的時候,正在車如流水的路上,夜晚的燈光很暗,他帶著口罩,讓人看不清楚。
“我給陸謙下了安眠藥,他今天應該不會出來。”
肖克嶺看著手機上的字,勾了勾唇,隨後將手機收緊兜裡。
沈思顏。
看這次誰還能救你。
毫不知情自己又一次被盯上了的沈思顏,此時正在和同事們處理屍體。
大廳裡許長春的母親哭的上不來氣,靠著許長春的父親許青的支撐,才不至於倒下。
“嗚嗚嗚,你們一定要幫我,我兒子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呢?”
她把安撫她的顧嬡嬡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是個整形醫生,沒有平常醫生那麼勞累,絕對不是猝死,一定是有人害他的。”
顧嬡嬡扶住許長春母親的手,“阿姨,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忙的,但是您得跟我們說說死……許長春的情況。”
她不是第一次安撫受害者的家屬,知道有些時候不能提那幾個字,家屬會受不了。
“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求求你們幫幫我兒子。”
顧嬡嬡看向一旁抿唇不言的許青。
她不敢問許長春的母親,怕她受不住,許青雖然也悲傷的很,但是明顯比許長春的母親要理智一些。
許青接受到顧嬡嬡的目光,多年來的經驗,讓他立刻明白了顧嬡嬡的意思。
他拉著許長春母親的手,把她帶到椅子上坐下。
“你現在上氣不接下氣的,怎麼能回答好話?坐在這裡休息一下,喝點水緩一緩,為了兒子。”
為了兒子。
許長春的母親終於聽話了,幾個不太忙的小警察抽空給她送水送吃的,她才好受了許多。
顧嬡嬡鬆了口氣,問著許青,“您平時和兒子聯絡多嗎?”
“我跟他之間交流比較少,我妻子會經常跟他發訊息,噓寒問暖的,不過我記得,前天晚上,我妻子還跟他開了影片,他狀態一切都好,還說等研討會結束要回家跟我們……”
許青的喉嚨滾了滾,眼中更加悲切。
“他說想趁著這個機會跟我們吃團圓飯。”
許長春的母親又快繃不住了。
顧嬡嬡趕緊繼續問道:“那他平時有沒有跟阿姨說過身邊的煩惱啊之類的,有沒有失戀……”
許青接觸的人很多,一下就聽明白顧嬡嬡想問什麼。
“我能保證,我兒子沒有抑鬱症之類的,也沒有過女朋友,因為他更多的是做課題,做研究,所以連幫人做手術都不多,更談不上什麼仇人。”
顧嬡嬡記下來,卻沒全當真。
畢竟出門在外的,也許許長春做什麼,他父母也並不清楚。
又從許青夫婦那裡瞭解了一些事情,顧嬡嬡才去找張楠木彙報。
張楠木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要去找沈思顏。
“思顏那裡怎麼了?”
“遇到點麻煩。”張楠木腳下不停,卻放慢了許多,方便顧嬡嬡跟著。
“思顏說,許長春的死因有些查不出來,沒有過各種中毒的痕跡,什麼胃裡面也很乾淨,正在檢查血液,初步判斷,是器官衰竭。”
“器官衰竭?”
顧嬡嬡一臉懵,“什麼樣的衰竭,會突然暴斃?而且他被人埋到那裡,明顯是謀殺,難不成是他自己想不開,把自己埋上了?”
“我們也不是專業的,主要還得看思顏他們怎麼說。”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沈思顏的解剖室。
裡面沈思顏和助手們正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