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顏看著段敏的目光已經不信任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重新問你那兩個問題嗎？因為第一次問你的時候我心軟了，沒有看你的表情，你剛剛再次回答的時候，面部表情早就出賣了你。”

“我沒有說謊，也根本沒有心虛。”

段敏咬牙硬撐，死活不認。

沈思顏深吸一口氣，“段敏，警察真的不是吃乾飯的，你以為審訊只是問話嗎？審訊的過程中，你的所有動作表情都被警察看著，比對必學的犯罪心理學，很輕易的就知道你有沒有說謊。”

當然，並沒有沈思顏說的這麼厲害，不過是攻破段敏心裡防線的手段而已。

張楠木知道沈思顏的想法，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斷沈思顏，他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冷漠的看著段敏，實際上也在無形中的壓著段敏的僥倖。

一板一眼的模樣，任誰看都會覺得自己已經被查得清清楚楚了。

段敏的眼睛裡已經沒了淚水，她有些呆愣的看著沈思顏。

沈思顏再也對她露不出什麼溫柔的神情了，“後面的問題完全是詐你的，葉雪全都交代了，所以你明顯在說謊。”

“不是的！”段敏咬牙，“她為什麼說的跟我不一樣？她想害我!”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葉雪會說跟傳來的訊息不一樣的話，她明明就是照著那個架子裡的記憶體卡說的啊。

不過很快，沈思顏就為她解釋了。

“為什麼跟告訴你的不一樣？因為我是瞎編的。”

“你詐我！”

段敏這下是徹底裝不下去了，她明白自己被沈思顏給騙了，惡狠狠的瞪著沈思顏，哪裡還有之前那副委屈小百花的模樣。

沈思顏坐了下來，臉上的失望很明顯。

“我審你之前，還對你抱著期望，只是沒想到，用了點審訊常用手段，你就已經暴露了，自己都承認了跟葉雪對過證詞，就不要再狡辯了。”

段敏不甘心，“我是無辜的，葉雪求我幫她一把，所以我才跟她對證詞，我沒殺人。”

沈思顏搖著頭。

“為什麼還要說謊？你以為不確定你脫不了干係，我為什麼會這麼有把握的詐你？既然你非要聽我們口述你的作案現場，那我說也可以，只不過......”

沈思顏偏頭看她的眼睛，面上裝的胸有陳竹的模樣。

“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呢？許長春還沒等著把兜裡面的鑽戒戴到你的手上，你就用那種迅速的沒有救命機會的藥物殺了他，他的戒指上，還刻著你的名字啊！”

沈思顏捂著眼睛，自己忍不住先哭了起來。

段敏已經徹底懵住了，“你，你說什麼？我的名字？”

沈思顏放下手，露出紅著的眼角，“你真的不知道嗎？他準備向你求婚。”

“啊......”

段敏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老師......嗚嗚嗚。”

沈思顏看著段敏，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論段敏是不是真正的兇手，對許長春的情誼都不會有假。

段敏的心裡防線已經徹底被擊潰了，沈思顏趁著段敏悔恨的時候，問道：“你想一想，你殺他的時候，他有沒有很絕望？”

聽著這個聲音，段敏開始回憶起之前的記憶。

“那天晚上，我六點多出來，並不是要回家，而是去換衣室把衣服拿出來給葉雪，她從空調的外機爬過去，我則是回到了辦公室，跟他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

說著，段敏紅了眼睛，“他根本就沒有跟我好好說話的意思，我被氣昏了頭，更想殺他了，他那樣的渣男怎麼可能會想像我求婚呢？我根本就想不到！”

沈思顏記下段敏的話，又道：“所以因為你在氣頭上，葉雪一擊不成之後就跟許長春打了起來？”

根據許長春和人爭鬥過的猜測，沈思顏大膽的說葉雪一擊不成。

段敏果然沒注意到，順著沈思顏繼續說道：“其實主要是怪我，想著都要殺了他了，不甘心的想再問他一次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他依舊是拒絕我，氣得我半天沒說話，他就察覺到了葉雪。”

段敏說著，忍不住流淚。

“他反抗的厲害，男人的力氣又大，我直接被他甩到了地上，正在氣頭上的我也沒想他當時是不是以為葉雪跟我沒關係，反而還想要保護我。”

這是因為沈思顏騙她許長春要跟她求婚，所以段敏才有這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