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源並沒有否認自己踹過劉蕊一腳，甚至他把自己能想出來的，跟劉蕊糾纏的時候碰到過的地方都說了一遍。

這種便於沈思顏查證的態度，讓沈思顏對他的懷疑也少了許多。

“我暫時相信你的話，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問完話的沈思顏離開了審訊室，有些茫然的坐在椅子上。

顧嬡嬡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不知道誰出去帶回來的可樂。

“喏，肥宅快樂水，讓你高興高興，不然我真怕我們沈大法醫會出現職業生涯中的第一次失誤。”

顧嬡嬡的話帶著幾分調侃，故意調節氣氛。

沈思顏有些無力的扯了扯嘴角。

“我心裡難受。”

沈思顏捏著可樂，“如果我攔著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死？”

顧嬡嬡差點把喝進嘴裡的可樂吐了出去。

“我真想把你打醒。”

她把可樂放到一旁。

“首先，你說這句話的前提，是你覺得李修源就是一個殺人犯，你覺得他是兇手才會認為自己有罪。”

“他不是嗎？”沈思顏臉上多了幾分嘲弄。

“看到他差點殺了人之後，我真的沒辦法相信他，更何況......”

沈思顏站起身。

“我剛剛有一些事情沒有說，其實劉蕊的致命傷在胸口，跟李修源那一腳也脫不開聯絡。”

沈思顏的臉上多了些許茫然，“我雖然認定了死因是因為匕首插進肺部，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李修源傷了劉蕊那一下，劉蕊還是有搶救的機會的。”

“但事實上，李修源造成的並不是致命傷不是嗎？”

顧嬡嬡難得看到沈思顏這麼鑽牛角尖，失去了之前的睿智。

沈思顏抿了抿唇，知道顧嬡嬡說的沒錯。

“可是劉蕊身上，我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痕跡，只有李修源留下的痕跡。”

但凡沈思顏能輕易找到一個，來自其他人的頭髮，沈思顏的心裡都會好受一些。

顧嬡嬡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沈思顏，她到底不擅長這些事情。

“但是李修源跟劉蕊爭吵過，有過不少接觸，無論是有意無意，肯定都會留下不少東西。”

開口的，是從後面走過來的張楠木。

“思顏，你不靜心。”

他順勢坐在了顧嬡嬡的身邊，頂著顧嬡嬡對他投來的感激，繼續開口。

“你很清楚，你的職業要求你一定要靜下心來尋找蛛絲馬跡，但是這麼多屬於李修源的痕跡讓你慌亂了，所以你才會這麼煩惱。”

張楠木看著審訊室裡面拉攏著腦袋的李修源，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