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羨魚走後,溫時嬌獨自一人想了許久。
她說的話,還在腦海中一遍遍迴響。
“可你不該為了感情,去放棄你想要的的人生和底線。”
“但是取什麼,舍什麼,你心裡還是要想清楚,一旦決定了,可不能回頭了。”
“即便你不嫁給我哥,我還是希望你快樂,嬌嬌,你嫁給朱家,不會快樂的。”
“......”
溫時嬌想得有些頭疼,她做了取捨,是要取愛情,舍快樂麼?
這樣想著,臉上就泛著苦笑。
玉黛走了進來:“小姐,朱大人來了。”
現在她們從祝先生,改成了朱大人,溫時嬌總覺得有什麼變了一樣。
“請他進來罷。”
朱宴清進來後,就看見坐在窗邊沉思的少女,便抿抿嘴,斟酌了用詞,坐在了她的對面去。
少年想了想,看著她,道:“時嬌。”
溫時嬌有些惱他:“怎的?可是被小青梅給纏住了,怎的這時脫開身來,可太不值得了。”
聽出她話中濃濃的酸味,朱宴清愣了片刻,笑了笑:“時嬌,你聽我解釋。”
溫時嬌也不鬧,就那般沉默著。
朱宴清理了理思緒,緩緩道:“初菱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她日日在我祖母、母親膝下伺候著,她們見了心疼,便想著同意她進門來,可當時我在處理一樁非常棘手的案子,壓根不知這事,更別說同初菱糾纏了,後來我曉得了這事,也來不及向你解釋,趕忙就去求祖母和母親收回這話,誰料她們皆是不同意,道初菱對我情深,我若不喜,屆時將她當做妹子,也是可的。”
溫時嬌冷笑一聲:“那你怎麼不認成乾妹妹啊?偏生要娶進來,然後才是妹妹,這可真真是笑人極了。”
“時嬌,我曉得你生氣,可我即便能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可在家裡,我也只是聽從長輩安排的小輩。”
他語氣真誠,目光專注,神情又是十分誠懇,看得溫時嬌心裡一軟。
罷了罷了,他說得也是,他在外本事再大,在家裡,也不過是個小輩。
溫時嬌到底是不如朱宴清老謀深算,若是真的愛,怎會連自己的親事也做不了主。
可惜,那時的溫時嬌還不知曉這個道理。
見她神情有些鬆動,朱宴清便繼續開始趁熱打鐵:“我心裡一直是你,你又不是不知,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屆時她進門了,我同她拿妹子看待,絕不碰她,你說可好?”
溫時嬌早就被他哄得找不著北了,嘟囔了一句:“隨你的便。”
話雖如此,眼底卻是帶著幾分笑意,看上去,也並非是那般生氣了。
朱宴清鬆了口氣,便笑著與她說起了其他的話來。
兩人在屋裡說話,氣氛也是十分和諧,時不時傳出溫時嬌笑得十分開心的笑聲。
珠簾外,站著一位少年,見他斂了臉上的笑,沉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什麼,卻是見他背在身後的手裡,拿著一個十分漂亮的花環。
過了許久,裡面的人還未出來,紀臨淵扯了扯嘴角,將手裡的花環扔給瞭如絳,轉身走了出去。
如絳拿著手裡的花環,嘆了口氣,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朱宴清在靜姝苑呆了許久,若不是溫行來請他去溫數秋那裡,怕是還要聊許久。
他走後,溫時嬌仍是一臉笑意坐在窗邊,眼角都還盪漾著幾分春意,看上去就是那懷春的少女,惹眼極了。
如絳挑開珠簾走了進來。
溫時嬌看了她一眼,突然眼睛一亮:“這花環可真好看,這是你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