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書房裡，這是頭一次秦墨感覺到如此不安。

看著母親面無表情的臉，感覺比上一次他們從蘇家回來的時候那種不安的感覺還要強烈。

她強迫自己笑了一下，對秦母開口。

“媽，你有什麼想要說的，你別這樣一直看著我，讓我覺得有點瘮得慌。”

秦墨看著秦墨良久，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瘮的慌？你直衝衝的在外面人人家飯店門口給我丟人的時候，你怎麼沒覺得瘮得慌。那時候你怎麼沒想起來我平常跟你說的話，這個時候跑在我面前跟我說，看著我你覺得瘮得慌？”

秦墨的表情一下子僵住，她就知道秦母這次回來是肯定是為了這件事情。

每次都是這樣。

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從來不會把她的目光從會館那邊放到自己的身上。

她總是那麼重視事業，好像離開了她，會館就不行了，然後就疏忽了對自己的管教。每次只有出事了的時候她才會回來，說平常對自己的管教不少，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句話她也想問，她現在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才會讓自己的母親都看起來如此的嫌棄？

從蘇家的事情開始，秦母簡直就再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就像是要跟她斷絕母女關係一樣。

她有什麼錯，她不過就是想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愛情而已，她的母親不僅不理解她，而且還一巴掌打掉了她為數不多的幻想。

秦墨忽然就低著頭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該跟這樣的母親說什麼。

看她這樣，秦母反而忽然沒有了耐性。

“秦墨，你不要低頭，看著我！我平常到底都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居然會在外面的大街上做出這種丟我們秦家面子的事情，你都跟我說清楚！”

“面子…面子…呵。”

秦墨低著頭，忽然冷嘲出聲。

“你的眼裡果然只有面子這兩個字，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你平常的時候怎麼教導我的？你平常有多少時間在教導我？有多少的時間在打理規劃你的會館？你的眼裡只有宏大的廣闊的天地，哪還有我這個女兒呀。每次都只會到最後，事情發生以後告訴我說平常你們是怎麼教導我的，我怎麼就沒有從你們身上學到一點東西，我要從你們身上學什麼？忙嗎？忙得我連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秦墨狠狠的把這些年壓抑在心裡的話，全部都傾吐出來了。

這些年秦母那些說詞她都已經聽得不能再多了。

每次都是這個專案結束以後我給你…，然後變成那個專案結束以後我帶你去…

教養？

她真的有人教嗎？這些年不都是她慢慢摸索過來的？

秦母反而因為秦墨這突然吼出聲的一番話，而愣在了當場沒有說話。

她沒有想到，在秦墨的心裡，家裡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不過回想這些年，她到底有多少時間是真的在家裡一點一滴的言傳身教，和秦墨掰碎了，把那些道理講清楚呢。

秦母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