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外面有風,我扶您進屋。”這件事,雲少摩一時半會不好下定論。
方才在二人的對話裡,雲夫人無意間聽到了幾個重要字眼,作為過來人,她自然猜到了一些情況,甚是可惜地搖搖頭:“少摩,你告訴為娘,那個虞姑娘,是不是已經心有所屬了?而且......還是潯公子,對嗎?”
母親的兩句問話聽起來似乎沒那麼簡單,雲少摩握著母親的肩膀,應道:“兒知道娘喜歡虞姑娘,但是人家不適合兒,我的好孃親就莫去多想了。”
心思被兒子看出,雲夫人笑了笑,忍不住教唆一句:“少摩啊少摩,身邊有個這麼好的姑娘沒給為娘看住,你要為娘怎麼說你哦!二十的年紀了,一點情況都沒有,就算娘不逼你,你姐姐會無動於衷嗎?哎!”
“好了好了娘,這事兒心裡有數,您啊別操心了。”陸潯遇聯姻,有虞奇奇陪著,可到了自己這,卻無人問津,只能自己一個人面對。
......
虞奇奇離開雲府後,一路上心不在焉,當她繞過一條巷子時,腰身忽然被人挽住,下一秒,便投入了熟悉的懷抱裡。
片刻,陸潯將虞奇奇帶到郊外一處安靜無人的空地。
“你身體恢復好了嘛你就飛飛飛!”一落地,虞奇奇就四處檢視陸潯的身體狀況,捏捏他的臉,摸摸額頭的溫度,看看藍瞳,生怕這貨還有後遺症。
面前的男人沒有說話,下一秒,他突然抱住了虞奇奇。
虞奇奇心頭一抖,不明所以,一時擔心會不會是陸萱不小心說漏嘴什麼,“你幹嘛呀......吃本姑娘豆腐呢......”
“昨晚,辛苦你了。”頭頂傳來的聲音,夾雜著絲絲低沉的沙啞。
清晨醒來時,他看見莫爺爺睡在躺椅上還打著呼嚕,窗戶留著一條細縫,晨風從外鑽進,他全身乏力地下了床,將被子蓋到莫爺爺身上。
莫爺爺像是很累,並沒有因此被吵醒,後來,陸潯留下信紙,悄悄回府了。
再後來,他找了陸萱,問清了昨日的全部過程,完全中了他的猜想,這其中,果然是有虞奇奇的參與。
本想著早膳過後就去找小妮子,但妹妹說人家一夜未眠,需要休息,所以,陸潯便等到了下午。
他躍入虞奇奇的庭院,沒見到小妮子,卻無意撞見了呂溪,呂溪沒有驚訝,也沒有多問,而是告訴他,虞奇奇去找了雲少摩。
陸潯謝過呂溪,轉身去往雲府,巧的是,路上就遇見了虞奇奇。
“你還好意思提昨晚!”虞奇奇哼了聲,小手錘了錘陸潯,“這麼大個男人,有事只知道藏著掖著!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話音剛落,陸潯抱得力度更深一層,緊緊的,都快要讓虞奇奇喘不過氣了。
“喂!你要悶死本姑娘嗎!”虞奇奇掙扎,一把推開陸潯,幽怨地瞪著他,“陸潯,本姑娘警告你,不許再有下次了!要是再有下次,本姑娘就效仿你!不就是半夜翻個牆出去喝酒嘛,本姑娘也可以!”
“不要......我不會再有下次了。”陸潯像個認錯的小孩。
虞奇奇看不了陸潯服軟的樣子,立馬鬆口:“行了行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本姑娘相信你,原諒你了!”
陸潯似還有話說,但欲言又止,扭扭捏捏,虞奇奇瞧著難受,皺了皺眉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婆婆媽媽,你腦子是昨晚燒糊塗了嗎!”
“萱兒......萱兒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小妮子一兇,陸潯立馬乖巧地開口。
聽言,虞奇奇不自然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袖,眼神飄忽,故作鎮定地應道:“說了什麼啊?不就是大晚上找我說你不見了,叫我一起找你嗎!還能有什麼啊!”
頓了頓,她反過來質問陸潯:“倒是你哦!借愁消愁,愁些什麼啊!來來來,有本事跟本姑娘說說,看本姑娘如何笑話你!”
先前在雲少摩面前已經傷感過了,情緒調整過來的虞奇奇,可不想在陸潯也表現得那麼明顯,讓陸潯增添煩惱。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上午他找了妹妹問話,妹妹結結巴巴,只講清了去莫爺爺家的過程,卻明顯刻意掩蓋了其他細節,而這次妹妹的嘴守得很牢,大概是受人囑託,“萱兒小,不懂事,她的話,你別信。”
“不懂事?呵呵......”虞奇奇聽到這話,不禁冷笑一聲,她指著陸潯吼道:“就你懂事,你懂事還要兩個姑娘大半夜翻牆找你!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妹妹,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怕不是燒了一夜,把你燒死了!”陸潯這樣的態度,讓虞奇奇分外不爽。
“所以,你真的知道了。”陸潯任小妮子隨便訓斥。
虞奇奇瞪著他,瞪著這個死腦筋的悶騷男,她咬牙切齒,跺腳,背過身,雙臂一環,“不就是進宮當了個官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一直問我知不知道!搞不懂當官了還愁什麼,真是不知足!”
既然陸萱成功的保密,那虞奇奇自然也要死不鬆口,畢竟陸潯年輕氣盛,倘若急起來,和父親對著幹,事情豈不就鬧大了。
出生皇室貴族,最怕沉不住氣的人,虞奇奇可不想成為陸潯的累贅,她希望陸潯和她一切順利,共同進步。
“萱兒和你說的是這個?”聞言,陸潯一怔。
“對啊!她就說你昨日上午進宮面聖談了就職的事,回來你的臉色就不好了!再後來,就是大半夜不見你人!”虞奇奇演得跟真的一樣,絲毫不露出一點心虛,“話說,你到底是不是當官了啊?我告訴你啊,當官了也不許忘了本仙女!有句話叫做,苟富貴,勿相忘!”
聽到這,陸潯懸著的一顆心徒然墜了下來,長長地鬆了口氣。
總算讓身後的男人放鬆了警惕,虞奇奇也能安了一半的心,她垂了垂眼簾,關於最重要的那個問題,她還是需要好好謀劃謀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