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為九五之尊,此事擺在了百官面前,明顯是丟了皇室的顏面,他極力壓制怒火,最後冷聲問了句:“陸侍郎情況怎麼樣了?”
聞言,陸正忙從百官中走到殿中央,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稟皇上,陸侍郎替太子殿下擋了一刀,傷口不小......現太醫正在盡力醫治,應該不會有大礙!”
這時,一旁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陸侍郎第一天入職就在城門口惹來一場血戰,難不成是在京有什麼仇家?都極恨到敢跑到皇宮境內尋仇了?”
話出,眾人紛紛看去那玄衣男人,不時間,底下一陣唏噓聲。
“不會吧......陸侍郎年紀輕輕,怎麼會招惹上那麼大的仇家呢......”
“丞相為人寬厚,教子有方,按道理,陸侍郎應該是繼承陸丞相的品行吧!”
“怕不會是年輕氣盛,表面做作,私底下其實幹了什麼壞事吧......”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剛入職就碰上這樣的麻煩,真是太不吉利了!”
陸正聽著大臣們的議論,心中十分不好受,他抬眼看了看皇帝,不知該如何為此解釋。
好在還有太子殿下,他咳了咳,沉聲反駁:“二弟此言差矣,陸侍郎在京多年,赫名遠揚,若說有仇家,必定也不會是陸侍郎自己招惹的,而是某些嫉妒他的小人幹出的蠢事!”
“都說太子殿下與陸侍郎從小交好,看來並非虛言嘛!這維護起來,也不知公私分不分明!”男人不依不饒,似乎是故意要爭論此事,“只是陸侍郎自己的安危也就罷了!可如今他入宮為官,要守著那大理寺!倘若賊人硬要取他性命,卻再次殃及無辜......那這皇宮,豈不是要為他一人,亂了套嗎?”
“不會的不會的,二皇子多慮了......我兒以前在京城都好好的,怎麼可能一入宮就......”男人的話未免過於極端,陸正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兒子進宮為官,怎麼能因為今日這點意外而出差池。
“以前在京城好好的?呵呵......陸丞相怕不是忘了陸侍郎那雙藍瞳是因何所致吧?”玄衣男子每字每句都在針對陸潯,“當日陸侍郎隨太子殿下一同下鄉,偏偏遇上了土匪,偏偏那土匪還會製毒......呵呵,真是有趣,幸好陸侍郎懂得輕重,保了太子殿下一命,莫不然,今日異瞳之人,不成了太子殿下嘛!”
“二皇子不是第一天上朝了,怎還記不住規矩?當著皇上的面,未經查證,就如此誹謗官員?當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啊!”宇文齊忍無可忍,終於拋下了一句狠話。
“誹謗官員?一個還未正常入職的小小侍郎,太子殿下還真是護得緊啊!”
“夠了!”一個是太子殿下,一個是二皇子,同為皇帝的子嗣,同為皇家的顏面,就這麼在金鑾殿上,當著文武百官面,毫不避諱地發生爭執,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怎可能放任不管,“不過幾個歹徒,搞得現在成何體統!傳令下去,三日之內,朕要知道幕後之主是誰!好了,今日朝會,散!”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散後,陸正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長長地呼了口氣。
“丞相大人,我們去看看陸潯吧。”宇文齊自始至終都心繫陸潯的傷況。
彼時,玄衣男人拍著手走來,譏諷一笑:“太子殿下,方才可謂能說會道,硬生生將陸侍郎的罪責脫得乾乾淨淨啊!二弟佩服,佩服!”
“宇文南!”宇文齊從牙齒縫裡吐出男人的名字,“本太子再說一遍,此事與陸侍郎無關,你若再強詞奪理,滿口誣陷,本太子......”
“怎樣?太子殿下想要將二弟怎樣?”宇文南絲毫不在意,“太子殿下口氣可真是不小呢!父皇都沒說我什麼,您倒是義正言辭,還想治了我的罪不成?可笑!二弟明明都是為了皇宮著想,不像某些人,因小失大,公私不分!”
“宇文南......!”宇文齊越聽越氣,怒火在腹中不斷燃燒。
陸正在旁,可不敢再讓兩位因此事鬧出矛盾,他忙站到中間勸解:“殿下,二皇子,都是老臣的錯,還望二位莫要因這點小事傷了兄弟感情!”
“呵呵,兄弟,真是個好兄弟!”宇文南冷笑一聲,最後斜了眼宇文齊和陸正,後,大步離去。
見惹起事端的人終於走了,陸正心底鬆了口氣,回頭朝宇文齊拱手鞠躬,“多謝太子殿下方才極力維護我兒!”
“丞相大人不必多禮,這事本來就與陸潯無關,一切定是小人造作,待本太子查清幕後之主,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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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所。
陸潯的傷口已被包紮清楚,但因中途失血過多,導致身體虛弱,估計得養上三五天才能痊癒。
“潯兄,城門遇刺,父皇已下令讓人追查,你放心,此事不會影響到你入職的。”上一次陸潯為了自己舍了一雙眼睛,今日又是為了自己大大受傷,宇文齊這心中不知有多少愧疚。
陸潯靠在床沿,面無血色,說話有氣無力,他道了句:“此事和上次一樣,查不出結果的,殿下......小心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