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顧泯和柳邑離開了彭城。
謝星沉恭敬的對著顧泯磕頭,顧泯卻沒說什麼。
走出庭院,也很快離開彭城。
一直安靜的柳邑忽然問道:“你覺得以後他會不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
顧泯反問道:“怎麼樣才是了不起?”
柳邑一時無言,有些尷尬。
“他有可能成為修為高深的修行者,也有可能在帝陵裡面憑藉修行為這些守陵人,當然,也有可能在我們這些人離開之後,他就是唯一的修行者,他要統治這個世界,好像也沒什麼困難的。”
顧泯很平靜,沒有什麼擔憂的語氣。
柳邑這才明白了,為什麼顧泯最開始要考慮這麼長的時間,原來是怕出現這樣的事情。
可最後顧泯還是教了他,這就說明,顧泯對那個少年,還是有信心的。
顧泯不想多說什麼,有些事情既然是做了,那就不用再去多想了。
他轉而問道:“你找得到那座城嗎?”
這不是他第一次開口詢問,不過卻沒有得到過答案。
柳邑沒說話,有些沉默。
兩個人緩緩朝著前面走去,各有心思。
“你真有辦法進城?”
柳邑忽然開口,然後她微笑道:“有些事情,想要知道,也得看有沒有籌碼。”
顧泯看著她,終於確定了,眼前這個女子,絕對不是什麼沒有城府的女子,她的城府,有些深。
顧泯不怕和聰明人打交道,也不怕和一個整日都想著算計他的人打交道,本來這天底下的事情,大多都是各取所需,就拿柢山掌教,自己那個便宜師父來說,也差不多是這樣。
他要在柢山修行,求一個成為強者的機會,常遺真人收顧泯為徒,卻是為了柢山中興。
所以和柳邑攤牌,是顧泯主動的。
顧泯說道:“如果李鄉能辦到的事情,我大概也能辦到。”
他並沒有哄騙柳邑,不過話卻沒有說明白,因為柳邑給出的東西也不多。
柳邑沉默,她不是個隨便相信別人的人。
兩人朝著東邊走去,不知道走了多遠,在一處小溪旁,柳邑下定決心,看著顧泯說道:“我知道那座城藏在什麼地方,你怎麼保證你能進去?”
這是兩人的又一次接觸,只是一開口,便有些直接。
顧泯笑著說道:“到了城前,我就有辦法。”
還是沒明說。
柳邑皺起眉頭,還想問些什麼,但好像也知道不管怎麼問,都沒辦法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一屁股坐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不說話。
她知道顧泯是柢山的劍修,也知道柢山和大寧王朝有很深的關係,柢山知道一些關於帝陵的事情,完全是有可能的。
“你師父是風雪之主?”
顧泯盯著柳邑的眼睛,果然在這句話說出來之後,看到了對方的睫毛微顫。
這是有些驚訝的表現,雖然沒有別的動靜,但也夠了。
柳邑張了張口,想要反駁,但看著顧泯的樣子,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來,她只是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她有些不甘,因為自己在這世間行走,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師門功法,也更是沒有透露過自己的師父是誰。
“之前南海霧野僧講經的時候,你就在那裡,那個時候你師父也來了,再之前,試煉的時候,你也在,霧野僧講經,不是所有人都能聽的。”
“這也不能作為判斷的依據。”
是的,這些都不能作為判斷的依據,那次來到海島上的修行者很多,顧泯不可能把範圍縮小到這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