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璀璨的劍光,在大殿裡無比的明亮。
紛紛撞向那道磅礴的氣機。
很好看。
有前輩劍修曾言,“天地之間,除去雪色和月色之外,第三種絕色便是劍光的顏色。”
只是三位劍修的境界不夠,即便劍術再精湛,對於劍道的理解再怎麼深刻,可還是沒有境界作為支撐,也不會多強。
劍光遇到那磅礴氣機,幾乎是一瞬間便被那氣機攪碎,顧泯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各自眼中的無奈。
他們當然知道,面對一位金闕境修行者會極為困難,卻也沒想到,有這麼困難。
世上的事情都是這樣,如果自己沒有去親身經歷,那麼就一定不能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當然,經歷事情也需要資格,就拿現在來說,顧泯他們這幾個,境界太低,不該去和一位金闕境修行者扳手腕,因為這大機率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三人被這道磅礴氣機逼退,退去數十丈。
三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潮紅,然後瞬間變得煞白,就在這一瞬間左右,他們便已經受了重傷。
知禪朝著前面掠去,指尖的紅蓮瞬間綻放,隨即飄落離開指尖,朝著對方掠去的同時,開始變得無比巨大。
片刻之後,這一朵紅蓮的大小甚至能夠遮擋知禪的那張臉了。
但卻擋不住那道氣機。
毫無意外的一瞬間之後,氣機衝破紅蓮,落到了知禪的身前。
知禪退後數十丈,嘴角溢血。
寧啟帝負手而立,冷笑著說道:“你們這些螻蟻啊,如何相抗?除去等待死亡之外,你們還能做些什麼呢?”
他此刻有些高興,大概還是因為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幾個人,想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在他們之中得到一具軀體。
他不認為這六個人都有著坦然面對死亡的勇氣,即便他們都有,那麼在大殿外面的那些呢?
他總會得到一具軀體的。
不管是誰的。
這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可對於顧泯他們來說,卻是沒有這麼高興。
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想去死。
只是反抗,看著就像是一個笑話。
顧泯沒有猶豫,很快便遞出的第二劍,他不會就這麼放棄自己的性命,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寧啟帝大手一揮,磅礴氣機落到他的身上,將他直接轟飛出去。
“非要不自量力的嘗試,其實這是最愚蠢的,你把身體給我不好嗎,你再如何天才,有我天才?我帶著你的軀體,可以去做很多你想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到時候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不再自稱朕了,但他現在還是無比的開懷,因為他正在朝著下一步前行,而且是大機率就要成功。
顧泯吐出一口鮮血,皺眉道:“我就是我,不用你是我。”
這話有點拗口,但實際上表達的意思十分明瞭。
寧啟帝微笑道:“何必如此呢,本來就很無謂。”
顧泯挑眉。
梁照看著寧啟帝,忽然說道:“好,我來。”
顧泯皺眉,看著梁照,彷彿有很多不解。
梁照平靜的說道:“既然頑抗是一定會死的,何必再繼續下去,換一條路走一走也可以。”
這個世上最難打交道和最難戰勝的都是真正的聰明人,因為他們無比的聰明,總是在思考某件事的對錯和利弊。
他們會在很短的時間裡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抉擇,所以他們總是那麼難以對付。
梁照自然也算是聰明人,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必然是在心裡經過推演,知道頑抗,是絕對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