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費力的解決了這兩個玄都觀的道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對男女劍修,顧泯面無表情的說道:“像是你們這樣的人,沒人相助,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著這話的那對男女,臉色難看,但也沒敢說出些什麼來,今日他們遭遇的羞辱,已經遠遠比之前要讓他們讓出房間還要大得多了。
甚至顧泯都可以想象,此刻他們的心裡,最恨的人不是玄都觀的兩個道士,而是此刻的顧泯。
只是顧泯不在意。
他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最後只是看向客棧掌櫃,之前給的銀子已經足夠賠償,甚至還有富餘。
客棧掌櫃戰戰兢兢問道:“仙師要住店嗎?”
顧泯淡然道:“只要兩間下等房。”
客棧掌櫃顫顫巍巍點頭,立馬招呼客棧夥計安排,顧泯招呼白粥上樓,兩人很快便消失在一眾修行者的視線裡。
不多時,修行者們大多散去,受了重傷的玄都觀道士費力的爬起身來,互相攙扶,也是離去,這樣一來,客棧裡又平靜下來。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絕對不會被當作沒有發生過。
實際上當天晚上,這個訊息便從小鎮裡流傳出去,正好便傳到了距離這座小鎮不遠處的官道上。
那個時候,官道上有一輛馬車,拉車的兩匹駿馬,通體白色,沒有一根雜毛,看著神俊不已。
馬車上並無馬伕,車廂裡對坐兩人,其中一人容貌年輕,一身紫衣顯得貴不可言,他手裡此刻正拿著一張紙條,看完上面內容之後,紙條瞬間便焚燒起來,片刻便化作了青煙。
然後那個年輕人才緩緩開口說道:“帝陵一事,結束之後,好些人都在猜測他去了何處,原來是來了咱們北陵。”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也是個年輕人,不過看起來要瘦弱很多,有些病態,身形岣嶁。
“見到又如何,讓那些孩子去找他麻煩?怕是沒有一個能成的,之前離葵擅離軍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身受重傷,即便他不說,誰不知道他便是去找了這孩子的麻煩?”
對面那個年輕人聽聞此言,有些不滿道:“陳兄,我可是對你一直都是掏心窩子的,你怎麼這等大事都未曾透露過?”
名為陳牧的瘦弱年輕人,微笑道:“吳兄何必如此,若是真的打定心思不透露,我也就不會在這會兒開口了。”
名為吳應溪的年輕人臉色稍霽,但是不是裝出來的,便很不好說,這兩位年輕人,在北陵的修行界裡,名聲不大,吳應溪出身高門大閥,家裡有數位長輩在大應王朝裡擔任要職,其中二品以上的大員,也有兩位。
他從小在這些混跡官場的吳家長輩的眼皮子底下長起來,城府極深,反倒是境界,並不出彩。
但在北陵,不管是有沒有資格招惹他的,都不太願意招惹他。
北陵這邊的修行者和南陵那邊有很大不同,南陵那邊的修行界是大祁王朝以絕對的實力壓制整座修行界。
各家宗門不存在依附,只是親近罷了。
可在北陵的修行宗門裡,除去寥寥幾座不用依附大應王朝,其餘大部分修行宗門,都可以算是大應王朝的應聲蟲。
所以便造就了北陵修行界的怪相,那就是無數的修行宗門弟子都是大應朝堂的各大家族子弟,而在大應王朝裡,又是無數的宗門的弟子交相輝映,看著繁亂,但實際上還是大應王朝的皇族在死死把握朝政,統治北陵。
其實再說直白一點,就是那位大應太后的手腕夠強硬,這些年一直將一座大應王朝死死攥在手裡。
至於大應王朝裡的那些個修行者,會不會真是甘心,就不好說了。
陳牧的聲名不高,原因大概還是因為他有一個足夠出彩的表弟,那個劍府年輕一代劍道天才之一,足夠耀眼,雖然在之前帝陵中,那一批人,包括澈粟這樣的皇族,都證明了北陵的年輕一代劍道,的確比不上南陵,但是在北陵,他的表弟只要還在,陳牧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太過耀眼。
畢竟城府這個東西,在很多時候,都只是幫襯的東西。
兩位大出那些年輕人半輩的年輕人,此刻坐在馬車裡,心思各異。
他們的境界,甚至比起來那些個年輕人都沒有優勢,自然不會出手,但既然知道了這件事,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做。
吳應溪問道:“在北陵,陳兄覺得還有誰能夠勝過他嗎?”
陳牧說道:“除非劍府那位大師兄出關,不然還有誰能夠說穩勝?”
“可問題是,那位大師兄即便出關,知曉這事兒,會不會來?”
陳牧有些頭疼,他們不願意看著顧泯這樣一個南陵的修行者在北陵橫行,這種事情,自然不好搬出來那些前輩,那麼除去找到個同樣是年輕人的修行者把顧泯打敗之外,還能是什麼?
但人選如今只有一個,他們也只能做些可有可無的謀劃。
“若是平日裡,可能不會,但是如今,他只怕早已離開了劍府,說不定就在附近。”
吳應溪微笑道:“西海那場大戰,天底下的劍修,誰不想去看看?”
陳牧懂了,“那位大師兄,性子怎麼樣,暫且不去說,說他特意去找那個孩子的麻煩有沒有可能,但若是順手,怎麼也有幾分可能。”
吳應溪點頭道:“我已經讓人將訊息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