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懸短刀的年輕男人站在院子裡,眯著眼看了一眼白粥。
“顧泯呢?”他看著白粥,眼裡有一縷殺氣,但是轉瞬即逝。
白粥看著他,沒有說話。
眼前這個人,她是認識的,明月樓的年輕弟子江潮,當年的第三境第一人,可過了這麼多年,記得當年的事情有很多,但還關注著江潮的,已經不多了。
他畢竟銷聲匿跡這麼久了。
江潮挑了挑眉,輕輕看了看門外,譏笑道:“看來還沒走多遠。”
他不再理會白粥,而是朝著門外走去。
白粥在身後喊道:“他已經破境了,沒那麼容易殺!”
鹹商城裡的那場比劍,觀戰者數不勝數,知道這件事的不在少數,不過江潮是才入鹹商城,此刻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白粥是想要讓他知道這件事,從而讓他忌憚,滅了去追顧泯的心思。
哪知道江潮在門口站了片刻,竟然是笑道:“那就更該殺了!”
白粥一時無語,根本想不到江潮會這樣想。
江潮一閃即逝,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到了鹹商城的城樓上。
在鹹商城裡短暫呆了半刻鐘,他便已經知道了之前那場全城矚目的比劍。
“雙雙破境入飛光,這也是修行界的壯舉了,不過如今的你,還提的起來劍嗎?”
江潮看著城外,微笑道:“等著我來殺你。”
……
……
顧泯前腳踏出鹹商城,便在城外遇到了一個年輕和尚。
當年的小沙彌,如今的年輕僧人。
顧泯蒼白的臉上有了些古怪的情緒,但很快復歸平靜。
知禪孤身一人,但對於顧泯來說,此刻不管是他還是江潮都是極大的威脅。
“顧施主。”
知禪帶著笑意說道:“可否一聊?”
顧泯搖了搖頭,平靜說道:“還有要事,不敢耽擱。”
“如今江潮在追施主,施主要是願意留下來和小僧聊上一番,小僧願意之後為施主拖住江潮半日。”
知禪重複道:“只有半日。”
顧泯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很快他便說道:“那便聊一聊。”
知禪和忘塵寺的長輩來到鹹商城,但在半路便收到了急報,說的便是前段時間鹹商城裡的那場比劍,以及那場夜晚的朝會。
之後知禪便和師門長輩脫離出來,估算著日子,就在城外等著顧泯,因為他清楚,既然江潮來了,自然是要找顧泯的麻煩的,而顧泯既然在那場比劍中差點身死,自然不會留在鹹商城裡等死。
所以在這裡等他,自然能等到。
不過他對於時間的判斷,倒是出乎顧泯的意料。
兩個人站在官道一側,相對而立。
知禪認真說道:“先問施主一個問題,如今大祁易主,施主要如何自處?”
這個問題裡包含了很多東西,裡面當然有對如今南陵局面的探尋。
顧泯簡單直接道:“好好修行,除此之外,沒了。”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明白知禪說的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知禪沒有追問,只是繼續說道:“那顧施主認為,梁道友能做好這個大祁皇帝嗎?”
南陵的局勢怎麼樣,便要看大祁王朝的局勢如何,作為山上宗門,在南陵立足,要麼便去和大祁爭,要麼就只能去和大祁分。
當然,在這之前,他們這些宗門,都只能任由大祁分。
所以諸多選擇,都要看局勢。顧泯似笑非笑的說道:“只要你們這些得道高僧不來摻和,梁照做個大祁皇帝沒什麼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