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轉頭看了看身側,發現並無看到師姐的身影。
也沒有感知到師姐的氣息。
顧泯回過神來,心想自己之前的確太過激動,竟然都沒能和師姐商量,便踏入了這裡,而這裡顯然應該不是一處真實的世界,或許類似於李扶搖的那一劍斬出的囚籠。
既然如此,構建這方世界的那個人,想來也無比強大。
難道就是自己眼前,那個盤坐在自己身前的道人?
顧泯隱隱感覺,眼前的那個道人和他要找的入口沒有太多關係,他好似踏入了另外一個不可知的地方,說不定會涉及另外的不可知之事。
但那不可知之事,很有可能是涉及彼岸,這讓顧泯又有些激動。
但目前的處境,讓顧泯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個道人是誰,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因為他沒能感知到對方的氣息,但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對方並不是一具屍體。
那是一種十分未知的感覺,讓他覺得很虛妄。
可眼前的一切,又告訴他,好似一切都並不是未知的。
似乎可以去追尋。
他站在原地,想了很多東西,想著很多他知道和想知道的事情,但始終沒有往前跨過一步,因為顧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往前走去。
直到很久之後,那個道人手指的熒光熄滅,一切才不同起來。
那個道人在他眼前站起來,開始拿起一旁的香燭點燃,然後給每塊木牌前都上了一炷香,然後他憑空拿出新的木牌,放在那個地方,只是這一切,全部都是背對顧泯去做的,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身來。
“供奉的是誰?”
鬼使神差的,顧泯竟然開口了。
聲音很平靜,也很容易便傳了出去,那個道人只要不聾,自然能聽見。
“死人。”
那道人的聲音響起,有些蒼老,但更多的卻是溫和。
供奉的人,自然是死人,雖然有的地方會把對他們有很大幫助的生人也供奉起來,但不會有這麼多。
顧泯皺眉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這個地方很奇怪,顧泯卻沒有問奇怪的地方,對方也沒問他是如何來的,彷彿這種事情,對於兩人來說,都無足輕重。
“反正不是老死的,也不是病死的。”
道人手裡拿著香燭,“世上所有人都會有死的一天,但能在死後在這裡立下一塊木牌,卻是不容易。”
道人沒轉身,卻又問道:“那你呢,以後是否願意也在這裡留下一塊木牌?”
旁人在這裡留下一塊木牌很難,但是他卻主動問顧泯,願不願意在這裡留下木牌,這足以說明了顧泯的特殊,當然也讓顧泯足夠困惑。
“道觀外面的匾額上寫著彼岸兩字,這些木牌的主人,是否和彼岸有關?”
顧泯開始收集自己知道的一切資訊,然後提出疑問。
他有種強烈的感覺,眼前的那個道人,會回答的他的一切問題。
“不入彼岸,何來有資格留下木牌一說?”
道人的聲音只有淡然,“死在彼岸的人那麼多,也沒幾個人能在這裡留下木牌。”
顧泯怔住了,他隱約覺得這句話在透露一個很是了不得的訊息。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顧泯終於問起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