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地面依舊泥濘不堪,一隊騎兵,約莫二十來人,人人佩刀,騎在清一色的黑色大馬上,圍成一個頗大的圈子,緩慢的朝著那座寅月城而去。
“我就不該說話,我多那一嘴做什麼啊!”
在那個圈子裡,跟著顧泯一起走著的趙陌草很是自責,她的腳下滿是淤泥,臉上也是,反觀身前的顧泯,雖然那一襲白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麻衣,容貌也不是之前那般好看,但如果有人認真看著顧泯的眼睛,應當可以察覺他的不凡。
在這裡面,除去他們兩人之外,還有約莫四十人左右,全部都是那些騎兵從各地抓來的壯丁,為得自然是要去修建寅月城裡的那座玉樓。
顧泯本就要去那座寅月城看看有沒有什麼天材地寶來治傷,自然在那些騎卒闖進來的時候,就沒想要反抗。
至於趙陌草,自然也只能跟著。
當然了,不跟著能有什麼辦法?她現在是顧泯的奴婢,顧泯有著她全部的希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趙陌草有些不滿的說道:“那您為什麼不把他們都打趴下,明明我看見您一點都不慌張,好像是故意被他們帶走的。”
那些騎卒進院子裡的時候,趙陌草嚇傻了,但和她一樣什麼都沒做的,是顧泯,回過神來的趙陌草轉過頭看顧泯的時候,就又失神了。
因為在那一刻,顧泯的衣衫和容貌,都變了。
既然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這麼多事情,那肯定也能把這些看著就不算多厲害的騎卒打趴下。
顧泯淡然開口,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那些騎卒,小聲道:“別說打趴下,殺了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殺人,而且還是這麼弱小的人,沒什麼意思。”
趙陌草抽了抽嘴角,不是不相信顧泯說的話,只是覺得這說法很古怪。
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等會兒到了寅月城,咱們真要去做苦力?”
顧泯挑眉,淡淡道:“不做苦力,你又能做什麼?”
趙陌草一怔,有些惱火,她也是個女子,原本之前那些騎卒破門而入的時候她還很擔憂,生怕那些人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誰知道對方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把她帶走了。
難道長得普通的姑娘,就不配遇上淫賊嗎?
被顧泯淡淡懟了一句的趙陌草再也沒有說話的興致,之後的時間裡她默默跟著顧泯朝著前面走去,原本她才被吊在那棵樹上那麼久,又走這麼長的路,肯定會體力不支的,但誰都沒想到,她走了大半天,直到晚上休息的時候,也沒有感到多疲倦。
入夜之後,這抓來的壯丁圍坐在點燃的篝火前取暖。
和之前白天來臨一樣,這個入夜,也是突然一下,整個世界便沒了光亮,但這些人早就習慣,並不慌張。
倒不是那些騎卒好心,只是他們害怕這些人還沒到寅月城就死去了,到時候和上頭不好交代。
趙陌草坐在顧泯身邊,另外一邊是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一雙眼睛在趙陌草身上上下游動,這讓她既高興又憤怒。
可看了還不夠,那人就要伸手,想著悄摸摸來摸一摸。
不等趙陌草說話,顧泯便轉頭看向那個男人。
一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
但無比寒冷。
那個男人被嚇住了,當即便朝著那邊湊了湊,這就露出了一人左右的縫隙。
顧泯轉過頭來,趙陌草有些驚魂未定。
“困了就睡,我保證不會有人會對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