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登山,自然是寒山三人,顧泯蘇宿和謝寶山。
談偃真人原本只是想著在山門這邊看看上山觀禮的修行者裡,是不是有幾個生得好看的女修,但沒想到,這瞎貓碰上死耗子,就發現顧泯三人了。
談偃真人不等顧泯三人臨近山門,便主動起身,然後笑眯眯的開口,“來人可是在戰場上所向無敵,殺得外域修行者膽寒,天下女子共同的夫君,寒山顧掌教?!”
好傢伙,這一開口,便讓蘇宿差點一個踉蹌,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嘴臭的,便比如那頭大黑驢,卻是沒有見過像是談偃這樣這般,開口說話,讓人如沫春風的。
可惜的是,那春風,在小顧頭上,不在蘇宿身上。
君霧聽著這話,轉過身去,假裝不認識眼前人。
顧泯和談偃真人見禮,“寒山顧泯,受邀前來觀禮。”
他本來已經看到君霧了,不過很顯然這位才是正主,便先向這位見禮就是了。
談偃真人開懷笑道:“爛柯山談偃,在這裡恭迎顧道友,這位是我的弟子君霧,想來顧道友已經早就見過了。”
顧泯朝著君霧拱手,開口道:“戰場一別,沒想到在今日便又和君道友相見了。”
君霧回禮,微笑道:“顧道友能來爛柯山,在下欣喜。”
她天生是個淡漠性子,說不了太多話,能說上這一句,已經了不起了。
顧泯不在意,本來在之前,便已經知曉了君霧到底是個什麼性子,自然不會多想。
反倒是談偃真人,看向顧泯身後兩人,笑問道:“這兩位也是寒山道友,不知道可否告知名諱。”
蘇宿倒也不客氣,隨即便將自己和謝寶山的名字說了說。
誰知道談偃真人當即便笑道:“原來是蘇道友,就是橫空出世便已經成為天驕榜天驕的絕世天才,在下今日一見,果然是大幸!”
之前蘇宿還在感嘆這談偃真人說話讓人感覺得到如沐春風,可惜不是在自己身上,可這才多久,自己就切實感受到了這種感覺了。
他朝著一旁的謝寶山眨眼睛,大概意思就是老謝你看看。
謝寶山笑而不語。
談偃真人看向謝寶山,本能的想要誇讚兩句,但是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這位謝寶山謝道友在世間有什麼名頭,最後只能作罷,好在謝寶山也不在意,本來像是他這樣的人,經歷得多了,事情自然而然,便看得淡然了。
最後談偃真人領著他們三人上山,反倒是君霧,便被丟在山腳,說是等會兒要是有人上山,讓她接待。
一路上山,談偃真人和顧泯並肩而行,走了幾步,他便笑道:“之前得知顧道友在戰場上如此神勇,便實在是心心念念,想要見道友一面,但遠去寒山,也不太容易,便找了幅道友畫像,日夜端詳,原本以為天底下的男子,哪能有如此好看的,定然是那畫師誇張了,但一見道友真容,方才知曉,什麼畫師誇張,那都是胡謅,還是
那畫師筆力不夠,沒能畫出道友風采。我要是找到那畫師,定然是要打上他一頓,給道友好好出氣。”
顧泯苦笑不已,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位談偃真人是軍伍的師父,也是爛柯山掌教小師弟的真人,竟然說起話來,和那些之前遇到的江湖神棍,沒什麼兩樣。
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倒是蘇宿大大咧咧接過話來,道:“畫的醜一些還好,要是畫的太好看,旁人看了畫像,心生嚮往,等到見了真人,又不是這麼個樣子,豈不是要覺得痛苦不堪?”
談偃真人眼睛放光,好似是聽了這麼一句話,便覺得別開生面一般,他一拍腦門,笑道:“對對對,應該是這個道理,怪我怪我,等會兒上山,定要自罰幾杯。”
他隨即看向蘇宿,說道:“蘇道友這份見識,想來也是老江湖了,有空的時候,你我兩人,定要好好切磋。”
之後談偃真人有說了好些好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言語,大概之意思有什麼蘇宿也是出自寒山,那這寒山定然是風水寶地,畢竟這天驕榜前二十,說來說去,一家宗門能同時有兩位上榜的,以前可就祀山獨一份,如今有了個寒山,挺有意思。
和談偃真人笑談不少,但最後顧泯還是沒忘記問一嘴,“這次上山觀禮的宗門,有天玄山?”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但沒想到,談偃真人卻是肅穆道:“本來沒請天玄山,可不知道怎麼的,把寒山要赴會的訊息給透露出去了,天玄山便派了人過來,既然觀禮,我們總不好堵著山門讓人別來,因此此時此刻,山中的確有天玄山修行者。”
這話說得直白,沒有藏著掖著,一來是想告訴顧泯,天玄山弟子上山,不是他們特意安排,二來也是示好,爛柯山招惹不起天玄山,但沒想著幫著對付寒山。
顧泯瞭然,像是爛柯山這樣的仙山,實力和天玄山差得太多,因此說來說去,無非是不想做有違本心之事,卻又無法得罪天玄山。
說到後來,談偃真人一拍大腿,咬牙道:“要是我刻苦修行,早成千秋境,這幫王八羔子上山,我定然全部給趕下山去。”
顧泯倒也不在意,只是笑著問道:“談偃真人破境,就要做這爛柯山掌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