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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心懷鬼胎

入夜之後,一場連綿細雨,悄無聲息的出現,雨勢不大,因此青瓦上只有微弱的雨打聲,彷彿有個柔弱女子,在輕輕叩指。

天人城中的一座普通宅院,在夜雨裡也不見得有如何不凡之處,只是大門那邊,有個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一直有些焦急的看向夜幕裡,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終於,在夜幕裡出現一抹亮光,隨即而來的便是那抹亮光的一點點靠近,沒要多久,便已經來到門前,是一把油紙傘,傘下有隻手,提著一盞燈籠。

看到來人,那守門的中年男人大喜過望,張了張口之後,後知後覺的壓低聲音說道:“趕緊的吧,老爺子已經等許久了。”

傘下那人沒有走上臺階,聽著這話,也只是不鹹不淡的說道:“那就再等些時候。”

聲音輕柔,能夠聽得出來,是個女子。

中年男人面有慍色,但很快便恢復如常,倒也知曉,如今眼前這女子,不管是他,還是他身後的老爺子,都惹不起。

“是在下失言了,還望道友海涵。”

男人拱手,臉上倒是情真意切。

只是可惜,那女子不為所動,只是站在門前臺階前,譏笑道:“我登天玄山的時候,也不曾如此,你們那位老爺子,能比得上天玄山掌教?”

男人低著頭,但臉色已經難看起來,只是沒等他說話,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庭院裡響起,“老夫雖然比不上天玄山掌教大人,但你此刻也並非是跟著那人一同上山,不把老夫放在眼裡,就真當老夫不敢殺你?”

隨著這話說出,滿天的雨水在剎那間好似都已經殺機四起,寒意侵入骨中,老人身影還未出現,但這番陣仗,已經足以讓人心生敬畏。

只是傘下女子並沒有任何害怕畏懼,只是依舊平靜,指間一抹光華,將那些殺機統統阻隔在傘外,彷彿天地之間,此時此刻,莫名其妙的便多出一道屏障。

風雨停滯,氣氛古怪。

片刻之後,老人緩慢開口,言語裡有些驚異,“你這般年紀,便參悟了截天指?”

兩人境界差距不小,女子想要攔下自己的殺機,就只能去其他的地方找補。

隨著殺機散去,女子手指上的光華也才緩慢消散,她這才走上臺階,來到大門前,將頭頂的油紙傘收攏,放在大門一側。

女子露出真容,是一張絕美面容,柳葉眉櫻桃口,不施粉黛,便已然能夠讓看到這張臉的人恍然失神。

她攏了攏鬢髮,看向門內,說道:“前輩血氣枯竭,最好還是莫要動手了,要真出了什麼事情,晚輩可擔待不起。”

庭院內,一個身材矮小的白髮老人佝僂著身子,看向大門那邊,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沒有再度出手,只是沉聲道:“為何你師父不來,莫不是真如外人所說,這邊是龍潭虎穴,他不願意再涉險?”

年輕女子走入庭院,就站在迴廊上,滿是風聲。

她看了看白髮老人,輕聲道:“根據我們得到的訊息,那位謝須臾不曾來到這邊,前輩擔心什麼?”

雖說謝寶山這些年已經改頭換面,一直自稱謝寶山,但當年那些知曉他做出那些事情的修行者,仍舊願意稱呼他為謝須臾,要知道,當初的謝須臾,一人一劍,好不風光,即便是過了這麼些年,他們提及那位劍仙,仍舊有些忌憚。

可能顧泯實在不清楚當年光景,但實實在在的是,當年那世間,劍仙兩人,晚雲真人自然壓著所有劍修,但另外一位能有些光輝的,便只是謝須臾了,不過這並沒有持久多少時間,隨著謝須臾因為一個女子棄劍,便成了當年往事,讓人很難提及了。

白髮老人卻是當年經歷過那段時光的人,甚至於和當年的謝須臾也有過不痛不癢的交手,雖然兩人都沒有下死手,但白髮老人卻是知曉,真要打起來,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那位的對手。

生死之戰,自己有死無生。

白髮老人臉色不變,但心頭的一大塊石頭也落了地,雖然自己這趟出門,本來就是抱著來死的心,但不管如何,他都是在求那一線生機,能活著,為什麼要死?

既然謝須臾不出手,甚至都沒有到這邊,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來人不過是那位天驕榜首,前輩理應是手到擒來。”

女子看向白髮老人,淡然道:“斬了這個年輕人,自然有仙山庇護前輩,至於那位謝須臾,也不見得真會不死不休的為那年輕人報仇,依著我看,前輩這次出手,並無太大風險,可其中好處,卻是不言而喻。”

老人默不作聲,但臉色不算好看,都是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的人了,自然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大發雷霆,甚至於就算是誰把他最為喜愛的弟子斬殺了,他也要計算得失,而不是馬上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