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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大局(中)

提劍之後的謝寶山,以一人之力面對兩位千秋境,幾乎已經是註定的事情。

胭脂鋪婦人臉色滿是擔憂,不過看著謝寶山的背影,這位一直以不講道理聞名的婦人,此刻心底也柔軟得不像話。

謝寶山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前面輕聲道:“把什麼事情都寄託在男子身上,這樣不好,尤其是這個男子,此時此刻,還和你幾無瓜葛。”

胭脂鋪婦人平靜道:“作為女子,若是一輩子,能找到一個能夠依靠的男子,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世間男子是多,可這麼多男子,也不見得真有那麼幾個能夠讓人依靠的,況且能讓人依靠和那個男子願意讓女子依靠,以及女子願意依靠那個男子。

要湊齊這麼多條件,不容易。

謝寶山搖頭道:“即便真有這麼一個人,也還得自己再想想。”

話音未落,謝寶山的身影便驟然消散在原地,下一刻出現,便已經到了對面兩道身影前,謝寶山一劍看似隨意的斬向其中一人,但這一劍揮出,漫天的劍意在此刻卻是瞬間停滯,而後瘋狂湧動,像是一條條奔騰的大江,湧向對方。

那道身影原本積蓄的氣機,在頃刻間被這一劍打破,氣機傾瀉,如同一條九天銀河,流動不停,周圍並未出現什麼異象,但是這三人都能感知到,那一次的氣機流逝,已經將此地造成了難以修復的重創,只是此刻有他們幾人的氣息維持,才會沒有什麼動靜,可等到這場大戰結束,就會盡數都體現出來。

“謝須臾,果然不愧是劍仙!”

有人讚歎一聲,只是並未有多少讚歎之意,反倒是多了幾分殺機。

謝寶山並未乘勢追擊,只是站在原地,渾身劍氣沖天而起,雲海瞬間撕碎,那本來藏於雲海之後的日光落下,照耀天地,尤其是照耀在雲海上,讓人一眼看去,熠熠生輝,如同神國流淌而下的神漿。

仰頭看向那個口子,那兩人還沒來得及感慨,一柄沐浴著光輝的飛劍,便從那口子裡掠出,撞向人間!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沒有任何猶豫,揮手便灑出一張金色符籙,其實符紙只是普通的符紙,但上面的符文,卻是用一種特別的金砂畫就的,威力極大!

那張金色符籙懸空而起,在雲海之下綻放出萬丈光輝,光芒一時之間,甚至都能掩蓋那雲海,好似是一張大網,徹底將那雲海的口子堵住。

自然也會堵住那柄飛劍。

飛劍和那張金色符籙如約而至的相撞,沒有悄無聲息,反倒是迸發出一陣如同黃鐘大呂般的響聲,彷彿那符籙是這世上最為堅硬的事物,沒讓那柄飛劍刺透半點。

一劍一符就在此僵持,但很明顯,那柄飛劍的威勢,遠遠不如這張金色符籙,若是一直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這柄飛劍就會頹然敗去。

想到這裡,那其中一人,已經面露喜色。

“原來是你,真符天君。”

謝寶山有些感慨,平靜道:“我還以為是誰,想不到還是老熟人。”

兩道身影之中,穿著一身灰色道袍的那個千秋強者,面容變化,變成了一個面容不凡,面白無鬚的中年男人形象。

他正是謝寶山口中的真符天君。

許多年前,在戰場上他憑藉著數十張符籙大殺四方,更是力斬異域兩位千秋境,故而名聲大振,被人稱作真符天君。

只是在那一戰之後,他便再沒有出現在戰場上,據說這些年,都在崖城清修,不過深居淺出,很難有人見過他。

不過這位真符天君,更早些時候,的確和謝寶山有些過節,其實事情不大,無非是這位真符天君看中了一位散修的符籙寶書,上面有幾張符籙的畫法就連他這位符籙行家都不清楚,因此便動了心思,本來最開始也沒想著動手,對方看著他這位千秋強者,也不敢強留寶書,只是開價的時候,真符天君知曉對方不敢不賣,因此壓價壓得厲害。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個修行者,因此談到後來,這樁生意便談崩了,那人態度強硬,最後說什麼都不願意再把這東西賣給真符天君。

真符天君也不是個善茬,當即便要搶奪,只是恰好碰到謝寶山遊歷至此,那位寶書主人也是存了壞心思,當即說要將寶書送給謝寶山,讓真符天君去找謝寶山的麻煩。

謝寶山自然不是傻子,只是當時真符天君也是囂張慣了,他便領著門徒和謝寶山動起手來,那一戰,謝寶山和真符天君以及門下弟子鏖戰,其中真符天君的大弟子被謝寶山一劍斬殺,真符天君艱難逃離,於是兩人的樑子便結下了。

後來好多年,真符天君一直想著找謝寶山的麻煩,只是謝寶山因為那些事情便隱姓埋名,倒是陰差陽錯讓真符天君再也沒能找到他。

不過這等仇怨,他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開,現如今得知了謝寶山的蹤跡,又有人請他來殺謝寶山,報酬不菲,自然而然便是順理成章了。

謝寶山轉頭看向另外一人,問道:“你呢?來都來了,還遮遮掩掩的,不敢見人?”

那人面無表情,沒準備搭理謝寶山,他只是仰頭看了看天幕的那張金色符籙和飛劍的對峙。

眼見飛劍式微,他也露出一抹微笑。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謝寶山卻搖了搖頭。

肉眼可見,就在頃刻間,又有一柄飛劍從雲海掠來,撞向之前那柄飛劍的劍柄處,只是這一撞,原本已經展露頹勢的飛劍,在此刻便猛然往前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