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間最可怕的其實不是那些精於算計的小人,而是那些直人,只認對錯,不管他物,心中有信念,看著便自然無懼。幾
既然無懼,便好似無敵。
王林攔不下這些人,他當然不可能真的殺了他們,畢竟這些人並非是那些精於算計的小人,他根本沒有動劍的可能。
但顧泯讓他守住山門,他卻不能不管。
他正在猶豫間,蘇宿從山道上走了下來,看了一眼王林,搖了搖頭,“讓他們上山吧。”
如今這局勢,已經這樣了,想要攔都攔不住。
王林讓開身子,有些猶豫問道:“掌教作何打算?”
蘇宿有些惱火道:“能做什麼打算?他又不是孤家寡人,即便是想要和世間為敵,如今又能如何?”
王林哦了一聲,有些失望。
蘇宿看他這樣子,也不多說,只是很快便在山道上看到另外一道身影。
一襲白衣,仗劍下山。
場間一時間很安靜,那些正在登山的修行者,都不知道為什麼,自顧自分成兩行,彷彿不敢阻擋那人的道路。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下山而已。
蘇宿眯著眼,“好濃郁的劍氣。”
那些白衣,緩慢下山的時候,其實身體裡便一直都有劍氣往外流出,讓人不敢靠近。
王林看著這個陌生的劍修,想著那些傳聞,心說這位劍胚修劍那麼多年,都從來不曾出關,怎麼選擇在今日下山?
蘇宿沒說話,同為劍胚,只是兩人天資,也實在是相差太遠了。
如今此人下山,他也只是看著,當然了,若不是如此,難道還能做些什麼?
眼看那白衣劍修沉默下山,蘇宿只是上山。
只是走到一半,那沉默不言的白衣劍修忽然轉頭,看向這邊,蘇宿也心有靈犀的停下腳步,轉身。
“聽聞你也是天生劍胚?”
那清冷聲音傳出,有些恍惚。
蘇宿嗯了一聲,“自然不如前輩風采。”
白衣劍修看了蘇宿兩眼,最後什麼都不再說,就是下山。
蘇宿神情複雜。
一眾修行者,已經到了大殿之前。
其中多是年輕一代的修行者,他們之中有很多人是和顧泯一起成長起來的,雖然不如顧泯那般迅速,但是走了這麼些年之後,年輕的劍仙成為了仙朝之主,他們大多數人也成為了各自仙山的中堅。
他們站在此地,便是在等顧泯從裡面出來。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顧泯並不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