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你現在受了傷。這種茶有活血功效,你不能喝。”
說著,她揮了揮小爪子,乖巧的對傭人道,“這位阿姨,麻煩你把茶盤端下去吧。順便把藥箱拿來,謝謝。”
傭人不知所措的看向席玖。
席玖點點頭,“聽她的。”
傭人立刻把茶盤端下去,然後把藥箱送進來。
阮柒抬起胳膊,在宮起狂抽的眼皮下,抓住席玖的風衣對襟,特別豪放的往下一扒——
淺色毛衣已經被血滲透了好大一片。
宮起臉色一變,“家主,您的傷……”
“沒事。”席玖雙手抓住毛衣的下襬,利落的脫掉衣服。
纏在肩膀上的繃帶全是血。
宮起急得想叫醫生,這時,阮柒走到茶几旁,開啟藥箱蓋子。
宮起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任何醫生的醫術都不如眼前這個小姑娘。
“席先生,你過來坐。”阮柒拿著剪刀,招了招手。
席玖好像一隻被順了毛的獅子,無比聽話的坐在沙發上。
阮柒把剪刀消了毒,動作麻利的剪開繃帶。
男人崩裂的傷口深可見骨,皮肉外翻十分可怖。
如果換成普通人,這麼嚴重的傷,又流了那麼多血,怕是早就要昏過去。可男人一聲也沒吭,甚至連臉色都沒變一下。
阮柒看著猙獰的傷口,心裡忽然有點氣。
是她疏忽了,沒注意到席先生的異狀。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她怎麼能帶他去擼串呢?
小姑娘咬著唇,漂亮的眼睛裡全是自責。
席玖見她半天沒說話,抬起頭,就看見小姑娘跟做錯事的小兔子一樣,耷拉著小腦袋,默默的給自己處理傷口。
男人的心登時軟的一塌糊塗。
“不怪你。”他說。
小姑娘上藥的手一頓。
席玖:“我不想錯過和你一起吃飯的機會,所以才瞞了你。”
男人的聲音低沉,好像一把小錘,在阮柒的心頭狠狠一撞。
她抬起眼,正好跌進男人溫柔而專注的冷眸裡。
心跳如鼓擂,一下一下挑動著神經。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心底破土而出,瘋狂生長。
阮柒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廳裡忽然響起一聲咳嗽聲。
小姑娘嚇的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剪刀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