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他低喝一聲。
阮柒嚇了一跳,連忙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了。
於是,當席玖走進餐廳時,就看到一隻委委屈屈的阮小七,跟小鵪鶉似的慫在椅子上。
小鵪鶉見他進來,立刻可憐巴巴的癟了癟嘴,大大的桃花眼中寫滿了‘救我’兩個字。
席玖勾了勾唇。
他看了眼正在把脈的聶北樓,放輕腳步,走到阮柒身邊坐下。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聶北樓的聲音忽然在餐廳裡響起,“脈象弦澀,肝氣鬱積,陰陽失調。身為一個大夫,把自己的身體糟蹋成這樣,阮小七你長本事了!”
阮小七立刻嚇得縮了縮脖子。
席玖的眉心皺了起來。
他看了眼心虛的小姑娘,臉色凝重的問聶北樓:“北樓先生,這個脈象代表什麼?”
“代表她成宿成宿失眠!”聶北樓臉色發沉,他看著心虛的小姑娘,語氣冰冷的道,“把舌頭伸出來!”
阮柒立刻聽話的伸出舌頭。
聶北樓掃了一眼,面色又冷了幾分。
“舌淡苔白,典型的心神不寧,大悲大喜。最近可有心悸易驚的情況?”
阮柒想要搖頭,可脖子還沒等動彈,聶北樓就目光一厲,冷喝一聲,“說實話!”
“!!!”阮柒立刻把腦袋點成搗蒜杵。
席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他拉住小姑娘的手,垂下頭看她,“寶寶最近遇到了什麼事?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阮柒不敢看男人擔憂的目光,心虛的移開視線,撒謊道:“我沒遇到什麼事呀。可能是最近比賽壓力太大,所以情緒不太好。”
壓力太大?
席玖皺起眉。
小姑娘有多厲害,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不過是一個小比賽而已,席玖一點也不相信她會因此而失眠,更不相信她會因為一個比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能讓她變成這樣的,只有……
席玖想到以前發生過的那些事,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緊了緊拉著小姑娘的手,聲音儘量放緩,“寶寶,最近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阮柒想要搖頭。
可她看到席玖充滿心疼的眼,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雖然有些事目前不能告訴席玖,但她還是不想讓他太過擔心。
她不捨得。
阮柒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緩緩點了下頭。
“最近的確做了幾次噩夢,不過並不嚴重,我也不太記得夢中的內容。”她安撫的揉了揉男人的大手,“玖玖你別擔心呀。最近比賽太多,我可能是有點累到了。等休息幾天,身體一定能恢復的。”
席玖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這番安慰而緩和。
他抬頭看向聶北樓,聶北樓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她的身體雖然出了問題,但不算嚴重。休息幾天,用藥物調理一下,的確能恢復。只不過,”聶北樓轉頭看向阮柒,眸光凌厲,“阮小七,你真是因為比賽壓力大,才頻繁做噩夢的?”
阮柒被看得心裡發虛,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聶北樓眼中的懷疑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他的眼神x光一般將小姑娘從頭打量到腳,直到阮柒被看得快要繃不住了,才緩緩收回視線。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不逼問你,但你要把自己折騰出什麼事,身為師父,我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阮小七,你記住了嗎?”
阮柒心裡一顫,一股酸意直衝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