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花甲老人瞪大眼睛，他看著阮風眠的名片，臉上充滿震驚。

大家見他神色不對，正準備詢問。

一道聲音忽然從人群外傳進來。

“席家主，許久不見啊。”

席玖聞聲轉頭。

人群外，程奇和許晴雅並肩而立，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而在程奇和許晴雅的身後，他們的大女兒程晚晴和大兒子程柏松，臉上都帶著怪異。

席玖看到這一家子，眸光動了動，無聲的看向阮風眠。

阮風眠不著痕跡的點了下頭。

席玖見岳父不在意，便回過頭，衝程奇許晴雅微微頷首。

“程家主，許女士。”

簡單的六個字，讓宴會廳裡的氣氛瞬間古怪起來。

一般來說，豪門世家的夫妻出席這種宴會時，大家都會稱呼這對夫妻為‘x先生’和‘x太太’。當然，若是夫妻中的女方不喜歡冠夫姓，大家便會直喚對方的姓氏，稱其為‘某女士’。

但許晴雅顯然不是那種不喜歡冠夫姓的人。

她一直很享受‘程家家主夫人’這個尊貴的名號，也非常喜歡大家稱她為‘程夫人’。

可是，席玖卻直呼其姓，喚她為‘許女士’。

這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許晴雅那麼喜歡大家叫她‘程夫人’，席玖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之，在這麼多人面前喚她‘許女士’？

難不成……席玖是覺得許晴雅不配他喊一聲‘程夫人’嗎？

這麼一想，大家又忍不住聯想到了二十年前的程家往事。

許晴雅當年……的的確確不是名正言順的程家夫人吶。

想起當年程家的正房之爭，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

許晴雅敏銳的感受到這種氣氛，臉上的笑容不禁僵住。

“席家主真幽默。”她僵硬的笑道，“我和程奇都過完金婚了，席家主不用直呼其名，叫我程老夫人就好。”

許晴雅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簡單兩句話，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和程奇攜手幾十年的正房！

可讓許晴雅憤怒的是，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席玖竟然沒搭理她。

甚至，他連個眼神都沒再給她，直接扭過頭，跟身邊的阮風眠聊起天來。

這赤裸裸的忽視，只要在場的人不傻不瞎，就都能看出席玖的態度。

頓時，大家看向許晴雅的目光更古怪了。

許晴雅怒火中燒，卻因為席玖的身份不敢造次。她死死的抓緊手包，正要說話，身旁的程奇搶先一步開口。

“席家主，你身邊這兩位是……”

席玖停下和阮風眠的交談，抬眸看了程奇一眼。

程奇已經年過古稀，可古武者的壽命比普通人要長很多，長年累月的修煉讓他的外表看上去也就五十歲左右。

只不過，外表雖然年輕，可那雙眼睛卻早已渾濁。

此時，程奇那雙渾濁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阮風眠。他眼周的皺紋不停抽搐，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人。

席玖看見他的反應，眼中劃過一抹冷意，語氣也更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