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遠準備到醫院向李恬兒告個別,病房的門關著,他敲了幾下,屋裡沒人應他,推門發現屋裡沒人,床被都已經撤走了。護士告訴他李甜甜出院了。
安遠撥打手機,手機提示機主關機。他估計李甜甜的手機應該是沒電了。
不知為什麼,如果不見李恬兒一面,他無法安心離開。
在一個女人最脆弱最需要男人陪伴的時候,男人不能陪伴在她身邊也就罷了,還要讓她擔心費神,經受雙重摺磨。
李恬兒不在服裝廠,安遠又找到陳波的家。保姆著鐵門狐疑地打量著安遠,然後說女主人昨晚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應該和男主人在一起。
安遠傻眼了。一個將要生產的孕婦,不在單位不在家,還能去哪兒?他叫住已經轉身準備回屋的保姆,問李恬兒會不會回孃家了。保姆搖頭,又不確定地說:“可能吧。甜甜很少回她孃家。還沒去婆家的次數多呢。”
“沒關係,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找找看。”
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催著他,今天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
安遠包了一輛計程車,從李甜甜的孃家又找到陳波的父母家。陳波的父母還不知道陳波出事了,面對一個陌生男人來找自家兒媳婦,陳波的父母充滿警惕。
事後安遠也覺得他當時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為什麼要去陳波父母家找李甜甜,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他對人家兒媳婦有意思麼。
安遠只能對陳波的父母說他是陳波的朋友,陳波出事了,他找不到陳波的愛人,所以才找到他們。
安遠這麼一說,就顯得合情合理了。陳波的父母嚇得夠嗆,以為陳波出了多大的事,安遠再解釋,陳波的事應該罰些錢,再給個行政警告應該就沒事了。
“不用擔心的。”
兒女摔一跤父母都擔心得心跳加快,陳波這算二進宮,他們可再也受不起驚嚇,兩位老人馬上讓安遠帶他們去找陳波。
計程車停在街邊,安遠第一個下車,一眼就看見了李恬兒開的那輛白色寶馬車。
真是糊塗得可以,在醫院就該想到,李甜甜為什麼不顧自己身體急著出院。她是擔心陳波啊!
安遠在前面帶路,就快走到問詢室的時候,陳波和李恬兒從門裡走出來。跟在安遠身後的陳波父母激動地搶先跑過去拉陳波問話。
被關了兩天,陳波的下巴上冒出了一層鬍渣。和李恬兒走在一起,好像一位大叔,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安遠站在原地,注視著眼前一家團圓的畫面,他不知道這樣團圓的畫面,李甜甜以後還會不會出現。經過這次事件,他可以肯定李甜甜肯定會離開陳波。
有哪個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軌包養小三,又身無分文事業失敗,還會和他在一起。
李恬兒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陳波,你終於可以出來了。”
安遠從李恬兒的身上收回目光,對陳波微笑,然後上前拍了拍陳波的肩膀。
“我光明正大,問心無愧。不把我放出來,難道還要關我一輩子?”
陳波抹了抹眉眼搓了搓臉,好驅除一臉倦意。對安遠的關心,感覺有些諷刺。有些事就算沒有真憑實據,在這樣的地方被問出來,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洗不掉的汙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