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兒子嚇得張嘴大哭,範梨花只好放下小兒子的胳膊過去哄。等她哄得大兒子不哭了再回到小屋,發現小兒子的胳膊已經包紮好了,正坐在炕沿上捧著大花碗吃飯。
“還疼不疼了?”
“不疼了,涼涼的還挺舒服。”
陳海潮對母親無所謂地笑笑,繼續低頭扒飯。
李桃花用了什麼靈丹妙藥?範梨花一肚問號。她推推二兒子房門想進去問問李桃花在哪裡搞到的藥,房門從裡面插上了插銷。
陳雲潮聽到動靜知道是母親過來了,不過他不打算開門,人已經鑽進了熱被窩,再要下地渾身又得一片冰涼。
“媽,你有事嗎?”
“哦沒啥事。”
兒子只問不開門,估計是躺下了。範梨花轉身要走,可還是好奇兒媳婦到底給小兒子用了什麼藥,她又扭頭揚聲說:
“你們睡下了不用給我開門,我就想問問,桃花手裡咋會有藥呢?她在哪裡搞的藥,藥可不能亂用的,她又不懂醫術。”
範梨花問的問題其實也是讓陳雲潮深感困擾的,剛才親眼看著李桃花手腳麻利地給陳海潮清理傷口上藥包紮,動作熟練得跟醫院的醫生似的。完事還囑咐陳海潮傷口不要碰水,這幾天不要外出注意感冒,那個架式比醫生還醫生,嗯,那種專注專業的神情像個醫學權威專家。
“媽,您該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陳雲潮歪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女人,估計女人睡著了。不然母親這麼大聲說話,女人肯定會坐起來回話。
門口安靜了兩秒然後傳來趿鞋遠去的腳步聲。
範梨花的話李恬兒當然聽得清清楚楚,她在想要怎麼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當時情急之下拿了藥就過去了。現在想想,以李桃花的身份和在家裡的地位,確實不該私藏有藥品,也不可能會處理傷口。李恬兒之所以手法專業,那是她做義工時特意培訓過。
正想得出神,陳雲潮的手搭在了她側立的肩頭,隨即把頭伸到她的側臉邊。
“真睡著了?”
陳雲潮壓低的聲音鑽進李恬兒的耳朵,頓時感覺癢癢的,她忍著沒動。
“先別睡跟我說說話。”
陳雲潮雙手撐炕,臉對上了李恬兒的臉。突然燃起了興致,他怎麼能讓女人睡去。
再裝睡就太假了。李恬兒緩緩睜開眼,故作驚訝地盯著離她的臉不足一尺的男人的臉。
“幹什麼?咱們有什麼好說的。”
“怎麼跟我沒話說啦?小時候你最願意跟我玩扮家家了,你喜歡給我做飯洗衣服……”
陳雲潮充分發揮他的文學天賦,把兒時的回憶描述得如花一樣美麗。
李恬兒的心裡只有不停奔跑的草泥馬。如果這個男人對李桃花這麼深情,怎麼會冷落她三年。就算現在跟她甜言蜜語,也沒從他身上刷到一個人氣值。
“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