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外人來人往,無不好奇又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看著杵在門口的這個青年。
一身藍色錦緞的長衫,面貌不俗,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秀氣而又妖媚,在他臉上卻並不顯得陰柔,反而多了幾許風流。
此刻這青年臉色黑沉,薄唇緊緊抿著,好似十分緊張的樣子,身後還跟了個一看就賊精的僕人,守著兩臺紅木箱子,一瞧就知道是聘禮。
“哎,你是哪家的小子啊?竟然敢來容府提親。”
“就是,不知道阿蟬小姐是我們的嗎?”
說話的事本地的一群紈絝子弟,自從阿蟬十四歲時在本地參加一場茶話會後,這群紈絝子弟們就成了她的跟屁蟲,不管阿蟬走到哪裡,都能看到這群鮮衣怒馬的少年們跟在後頭,嚷著要娶她。
結果阿蟬小姐發了話,誰能跟她比劍贏過了她,她就嫁給誰。
紈絝子弟們當然不怕一個小姑娘啦,紛紛舉劍而上,結果沒一個的劍是全著回來的,那阿蟬小姐的力氣也忒大了!
兩劍相交,根本還來不及使出那些花裡胡哨的招式,紈絝子弟們的劍就直接被哐啷一聲給砸斷了。
聞棠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話,非但沒有生氣,那陰沉沉的臉反而勾起了一抹笑。
好,很好,這些廢物都入不得阿蟬的眼。
“哎嗨。我怎麼覺得這小子在嘲笑我呢?”一個紅衣服的紈絝子叉腰大喊。
誰想聞棠背脊更挺直了幾分,眼角掃了那人一眼,那鄙視……簡直毫不掩飾!
“都別攔我,看我今兒不打死這小子!”
紈絝子擼起袖子就要奔上來,好歹被身後的人給拉住。
聞棠也不理身後的七嘴八舌,安安靜靜的繼續等,離開十五年,也不知道爹爹和少夫人還好不好。
想起曾經,聞棠冰冷的眼裡終於聚滿了暖意。
卻不知此時內院,風暴正在升級!
“什麼。你說那混小子每年都悄悄來看你!”
“還給你送禮!”
“還讓你叫他阿棠哥哥!”
容徹簡直氣得心肝疼,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閨女兒,就這樣被個野男人給騙了?
他如花似玉的女兒,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個野男人給騙了?
阿蟬看著怒氣衝衝叉著腰來回走的爹,又看了看一臉幸災樂禍的娘,想了想,還是軟軟的往美貌孃親身邊靠了靠:“娘,您管管爹爹,總這樣生氣對身子不好。”
“呵,你還知道心疼你爹?”容徹一聲冷哼,嘴角卻控制不住的往上翹了翹,哎呀還是女兒貼心,女兒果然是爹爹的小棉襖,不像她那兩個混不吝一天到晚給他惹事闖禍的弟弟。
阿蟬自然瞭解自己這爹的脾氣,連忙順毛擼:“女兒只有您這一個爹爹,女兒不心疼誰心疼?爹爹待女兒最好了,女兒想吃桂花蜜,爹爹便冒著風霜去臨城買;女兒病了,爹爹便整宿整宿的不睡覺守著女兒;女兒……”
阿蟬一邊說,一邊真情實感的掉眼淚。惹得容徹也眼眶紅紅。
魏卿卿眼看這父女兩就要抱頭痛哭,這才悠悠將茶盞往桌上一擱,眉梢一挑:“阿蟬,那小子你想嫁不想嫁?”
這話一出,父女兩心神皆是一凜,容徹的眼淚瞬間褪去,轉而瞪向了眼睛哭得像個核桃包正一臉做賊心虛的女兒。
阿蟬:失策了。
“阿棠哥哥人很好。”阿蟬想了想,又給她天南地北的蒐集禮物,又趁著爹孃不在的時候帶她出去騎馬狩獵,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方設法的找來,沒有任何脾氣的縱容著她的一切。
阿蟬掰著手指頭數,魏卿卿跟容徹對視一眼,就見容徹放鬆了下來。
女兒這根本就是還不懂男女之事,對聞棠只是朋友之誼呢。
聞棠在外面等到了天黑,才見有人來開門。
來開門的也是熟人。
“蘭生姑姑。”聞棠瞧見蘭生,心底其實有點兒怯,以前蘭生姑姑就好似不怎麼喜歡他,他擔心這一次,蘭生姑姑也會阻攔。
蘭生卻是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芝蘭玉樹,高大挺拔,面貌有幾分他生母樂舞的美,身形更多卻是像他那位大內第一暗衛的爹聞極。
難得的美男子,難怪會讓阿蟬一直放在嘴邊,只不過聞棠大了阿蟬七八歲,而今也該二十多了,尋常男子到了這個年紀,孩子都有一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