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薛宸逛了幾天的街,蘇千歌明白了一點,薛宸其實不僅是喜歡給自己買衣服,還喜歡給她買。
一開始薛宸還能專注給自己買去北方要穿的衣服,可越到後來越變味兒,薛宸自己沒試幾件,倒是拉著蘇千歌試來試去,像是在玩兒換裝小遊戲一樣。
蘇千歌被折騰的眼看快要炸毛了,薛宸便轉身帶著蘇千歌去附近的酒樓小吃攤位走一走,蘇千歌就立刻好了。
整個過程,薛宸像個馴獸師一樣,尺度每次都能被薛宸拿捏的恰到好處,這樣的能力也可以說是一種天賦了,反正蘇千歌是被弄得服服帖帖而不自知。
三日的時間很快便到了,薛宸帶著聖旨以及皇上派遣來的人以及和蘇千歌一起買的東西北上了。
薛宸離開於黎明,彼時蘇千歌正睡的沉,忽然感受到額頭上柔軟且潮溼冰涼的一個吻,她迷濛的睜開眼睛,望著面前整裝待發的薛宸,一夜未開口的聲音有些嘶啞。
“現在就走嗎?”
薛宸點點頭。
蘇千歌抬手去掀自己身上的被子,“那我送你。”
不想卻被薛宸重新按回了床上,笑著調侃蘇千歌道,“你就不用起來了,你自己起床太早容易一整天心情都不好,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蘇千歌一臉迷濛的扁扁嘴,看不出是因為沒睡醒而不好受,還是因為不能送薛宸而覺得不好受。
薛宸趁機又摸了摸蘇千歌的腦袋,又在蘇千歌扁起來的唇上落在一個輕輕的吻,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鬧脾氣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也不知道蘇千歌到底聽沒聽進去,反正她是點了點頭,薛宸就當蘇千歌是聽進去了。
站起身,薛宸轉身離開了蘇千歌的房間,踏著黎明的光亮。
薛宸走之後蘇千歌迷迷糊糊的卻並未睡過去,她實在是睡不下,北方的情況按照平南侯和平安公主的說法,並不只是旱災那麼簡單,背後涉及到的東西甚至還包括皇上的意願和一群戴罪之人。
遂犯蘇千歌本身對帶罪之人並沒有什麼想法,但若是薛宸的生命安全被威脅了,那可就是兩回事兒了。
蘇千歌雖然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她從前護短可是出了名的,何況這短還是她的男人,因此一整個上午蘇千歌都在臥床沉思。
客棧掌櫃見蘇千歌一個上午不出來,以為蘇千歌是為情所傷,畢竟心愛的人被送去了北方,放在誰身上,誰都要暗自神傷一段時間。
縱然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客棧掌櫃對蘇千歌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
畢竟能投緣的人實在太少了,客棧老闆讓人檢視了一下蘇千歌的狀況,確定沒事兒了就沒再讓人去打擾蘇千歌,讓蘇千歌自己好好調整一下。
奈何晌午的時候來了一封從青城過來的信,迫使客棧掌櫃不得不打斷蘇千歌的狀態調整。
“叩叩叩”
客棧掌櫃敲響蘇千歌的房門,將信封從房門底下塞了進去,對裡面的蘇千歌道,“姑娘,你老家那面來信了,應該是很重要的信,你起來看看,有什麼事兒下樓叫我哈!”
說完客棧掌櫃聽到裡面悉悉索索的起床聲音,知道蘇千歌是聽見了,便轉身離開了。
離開之前客棧掌櫃還嘆了口氣,愛情啊,真是讓人目眩神迷的東西,能讓人忘了吃喝拉撒,也真是厲害!
掌櫃的前腳剛離開,蘇千歌后加便下了床,上前去門口拿起了被塞進來的信封,上面是青城那面寄過來的關於北方要開的酒樓的事情。
裡面詳細的敘述了北方旱災和蟲災的問題,十分嚴重,因為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好,因此希望為了止損能馬上停工。
如果強行開業的話會是一筆不小的虧損。
地段兒是蘇千歌買下來的,什麼時候蓋都行,除非大雲臨時更改用地的相關事宜,因此蘇千歌不是很擔心,停了也就停了。
蘇千歌擔心的是另一件事兒——薛宸。
今天早上薛宸走的時候蘇千歌還不清楚能嚴重成這個樣子,如果是按照信裡面說的,蘇千歌甚至覺得薛宸一年內可能都回不來。
皇上那面的撥款無論多少肯定都會遭到各地方官的壓榨,剝削,到了薛宸那裡的根本就不剩多少了。
從前薛宸還能仗著背後有皇上撐腰,斬官員,可是現在薛宸去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北方,說的不好聽一點,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蘇千歌很難想象薛宸在那樣的地方,面對旱災和蟲災交加的環境,還有一幫窮兇極惡的罪人,會變成什麼情況。
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蘇千歌真的有點兒想罵娘了。
如果可以,蘇千歌現在就想衝進太極殿給雲九霄一個過肩摔,指著雲九霄的臉破口大罵。
可惜現實情況不允許,蘇千歌只能忍著,忍著,勉強勾起一個自我安慰的微笑,轉身將信紙拍在桌子上換衣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