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午膳的時候,練了大半天劍的越千瀧也不去飯堂,反而拉著蘇玦往執明堂去了。
“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進去你就知道了。”
本以為她是找梓兮,但臨了只見趙輕衣端端而來。這人是出於名門,又是重謹門下的首席大弟子,劍法卓越說不上,可金石、禮樂等雜學都是俱佳,在丹藥方面更是獨具一格。縱觀太華山這麼多弟子,就屬趙輕衣和寧辰最有氣韻,走出去自成一派風華。
“越師妹,蘇師弟。”
“師姐有禮。”
“二位請內堂說話吧。”蘇玦聽得奇怪,他和這人從沒有交集,越千瀧也不過閒暇跟她聊過幾句,這下讓他們到內堂是什麼道理。
這屋子門窗緊閉,走進來就有一股子藥味。
趙輕衣沉默多時,一開口竟說:“越師妹仍是處子之身,大可放心修煉。”
什麼?處子之身?蘇玦一愣,渾身就像遭了雷擊般不自在,但越千瀧看他這反應倒滿意得很,正雙手抱胸的朝他這邊甩著蜜笑。
“曜宮並不難得,以你們的天資,至多幾日便可有了。”
曜宮?蘇玦聽得迷迷糊糊,他料定是越千瀧跟趙輕衣扯了什麼謊,好讓那人給她驗明瞭處身,只是將自己拉到這兒不免太過大膽,堂堂女子毫無體統。
“我還有他事,告辭。”蘇玦丟下這句就落荒而逃。
趙輕衣看了那兩人的背影,剛要關門卻聽得一陣輕笑,原來是蕭虞則。
“師姐真是隱藏得好啊,平日這麼一個像謫仙般的人居然幫著越千瀧做這種事,難道師父教的本事都是用來醉心於風月的?”
“你怎麼知道的?”
“非處子之身便無法修習曜宮,我不過幫她一幫。”
“越千瀧那些鬼話居然能瞞過師姐你嗎?她今日叫蘇玦來不過想借師姐之口證明自己的清白罷了,你明明是有心幫著成全他們,非要遮遮掩掩做什麼?”
趙輕衣理虧,只想繞過這人趕緊離開。
“師姐對他人的事都這麼上心,怎麼偏偏不看重自己呢?師姐難道真想跟掌門一樣在門中修煉一輩子?”
“掌門之事,豈是你我能妄議的。”
“師姐,你不必顧慮,我們太華又不像崑崙講究全然的斷念禁慾,門中弟子們成家生子都是常有的事,你看梓兮師弟和非顏小師妹,他們不正是一對讓人羨慕的主?”
“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虞則走上前來,撫了撫她那隱隱的青衣,“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師姐若是想在門中等大師兄就大可不必,否則耽誤了卿卿年華豈不可惜?”
“你放肆!”
被趙輕衣開啟手後蕭虞則也不收回,反而停在她髮際攬過她的一縷青絲,“都說,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為何到我這兒就成了落花有意水無情呢?師姐,那寧辰是空中耀日,只可相望,不可相近啊,你能幫越師妹去討好蘇玦,為何不能幫幫我?”
感覺到那人湊近的氣息,趙輕衣趕緊一推掌,不過這次她的手腕被牢牢鉗住了。
“難道師姐來了興致,又想給我兩個耳光嗎?”
霎時衣袖拂動,就算趙輕衣沒動手,還是暗中催動袍袖給他這人兩巴掌。
蕭虞則舔了舔發腫的嘴角,笑道:“師姐還真是坐懷不亂,不知如果換了大師兄,你當怎麼處置?”
“朽不可雕!”甩下這句趙輕衣便拂塵而去。
“虞則師兄,你為什麼老要找大師姐的不快?”站在廊子裡的梓兮悠悠走出來,神情就像個恨鐵不成鋼的老父,“師姐從小就對大師兄崇敬得很,你卻每每都拿大師兄玩笑,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這右邊臉上都見了紅,看來師姐手下沒留情。”
“我知道,她哪次對我留過情啊,你真該慶幸非顏只是耍耍小性子。”
“呵,非顏雖然有些任性,但我可不會去自找。”
“我能怎麼辦?”蕭虞則舔了舔嘴邊掛著血絲的傷處,笑道:“除了氣極的時候,她可還會看我一眼半分?只要不惹亂子,我在她眼裡就有如無形,還不如現在來得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