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不要讓我走,不要趕我……陛下!”
牧言真睜開眼睛,他的褻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左胸上頭好像壓得塊大石子,即使他使勁呼吸也緩解不了這種強烈的壓迫感。
“別這麼用力吸氣,要是傷口再裂開了怎麼好?”
“雨,雨瞳大人?”
青年‘嗯’了一聲,給他端了碗藥過來。
“你……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不,不是。”
雨瞳是永乾宮的大內官,宮中所有內侍和監人都聽命於他,這人向來只在永乾宮的正殿當值,除了伺奉蕭祈煜外就是處理文書和一些重要內務,是絕不會為自己端茶送水的,而他現在出現在此地,莫不是要準備攆自己出宮吧?
“雨瞳大人,你今天,為……為什麼……”
“自然是陛下讓我來的。”
“陛下他,他要讓我回牧言家?”
雨瞳‘噗哧’一笑:“阿真在胡說什麼,你這麼去求陛下,難道陛下的心是石頭做的?”
“這麼說,陛下他答應了?”
“要不然呢?”
“真的!”牧言真一下從床上半坐起來,這動作又扯得傷處一陣劇痛。
“你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如果再讓它破一次你可就兩處殘疾了,你是當差的不是當主子,以後難不成還讓陛下專門派人來伺候你?”
牧言真乖乖倒在床上,沒一會兒竟然又紅了眼。
雨瞳哭笑不得的為這人抹著眼淚,“你都快十九了怎麼還這麼愛哭?難道以後行了冠禮還動不動就紅眼睛流眼淚嗎?你好歹是在陛下身邊當差的人,這樣讓陛下顏面何在?”
“對,對不起。”
看著牧言真喝了那碗黑黢黢的藥,雨瞳才說:“你這孩子也不知是什麼性子,明明這麼想留在宮裡,為什麼老做一些惹陛下不開心的事?還有牧言家,陛下是將你當作自己人才不想讓你跟牧言家扯上關係。當今在朝堂上陛下處處受牧言晟掣肘,要不是寧王殿下在,陛下早被牧言家的人氣到不想上朝了。”
“這些,我知道。”
“知道還處處為牧言家說話?”
“我是牧言家的人,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
牧言真還是這麼冥頑不靈,雨瞳說:“陛下和雪郡主的婚期已定,現在各部都將陛下的婚事做為頭等大事準備著,等雪郡主作了皇后自然會為牧言家多多美言的,到時候你人微言輕,總不會比皇后說得有用吧。”
對了,之前牧言雪來看他時也說了大婚的事,不過自己迷迷糊糊的竟然忘了。
“你,你說的對,我不過一個奴才,的確人微言輕。”
“笑話,我可不敢說你是奴才,否則單就私闖朔陽宮一條就夠你死幾回了,陛下又怎麼可能還藉機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