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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皇帝的叮囑

“這下雪了,你明兒早去,可以現掃雪烹茶。”皇帝逗了趙存宗一下,趙存宗笑道:“回皇上,昨天臣家裡梅花也開了,這茶,臣打算自己家裡喝。”

皇帝哈哈笑起來:“你倒也節儉。”趙存宗就勢道:“這是臣父自幼對臣教導,一枝一葉皆有來處也有去處,一兵一卒也是用在有用之處。”

“是啊,鐘山王是個忠臣。”皇帝輕描淡寫的這麼說,趙存宗立即大喜,趕快跪下來謝恩:“臣替臣父謝君父恩。”

皇帝微微而笑,趙存宗是面帶喜悅。他自兩年進京就一直待著沒有走,就是鐘山王屢屢擔心,總覺得朝堂會有變化。今天得了這樣一句口彩,趙存宗想著出宮就給父親去信,皇上身體康健,還可以支撐數年,而且親口說老父是忠臣,趙存宗已經咀嚼過,這的確是一句誇獎。

片刻後,皇帝又帶笑問了出來:“軍中如何啊?”趙存宗停上一停,並儘量讓這停頓顯得不明顯,馬上回了話:“軍中將士們皆感皇恩浩蕩,對吾皇無不二心。”

皇帝笑眯眯:“要是有人有不二心,你就帶他到太和殿去,那裡是先皇靈位所在,好好的羞一羞他。”說過又似慈祥地加了一句:“你可聽到了?”

趙存宗略顯有些不明白,不過也隨即叩頭回話:“臣記下了。”皇帝面上笑容猶在,這笑讓他顯得面色更為紅潤,他笑吟吟道:“你回去吧。”

趙存宗出去,皇帝猶在想著這無趣樓在笑。笑著笑著忽然取過龍案上絲帕放在嘴邊,這一口吐出來的,還是一口鮮血。

對著窗外漫漫飛舞的小雪,皇帝自言自語:“朕,如這雪一樣,只怕明春就要化了呢。”

走出來的趙存宗是大惑不解,對於皇帝后面的那句話是聽不明白。太和殿裡供奉著歷代先皇的靈位,要是有人有不二心,帶他去那裡說理?趙存宗啞然失笑,對於不二心的人,說理有什麼用。

直到出宮門,趙存宗也沒有弄明白。皇帝是金口玉言,趙存宗只能先把這句話記下來,打馬先回家去。

小雪剛漫盡地面,馬蹄踩上去就是一個印子。在路上遇到楚懷賢,迎面勒住馬:“小王爺哪裡去?”趙存宗想起來宮中自己回的話,笑容滿面地道:“我從宮中出來,哦,對了,才皇上問我京中哪裡有趣,我說數來數去,也就只有無趣樓了。”

楚懷賢愣在那裡:“你,說清楚些?”楚大公子那眼神兒就有些寒凜。趙存宗看過就好笑:“我沒提小初姑娘。聽說小初姑娘又有了身子?”

這是第二個在楚少夫人成親後,還要小初姑娘長,小初姑娘短的一個人。楚懷賢沒好氣,光一個鄭誼不懷好心嗎?小趙王爺也是經常會問到小初的人。楚大公子似笑非笑:“這是我的能耐。”說過打馬而去。

趙存宗對著他遠去的身影又笑起來:“生孩子是什麼能耐,叫花子都會做的事情。”有三子一女的小趙王爺,才不會體會楚家得到豫哥兒的喜悅心情。小趙王爺是王妃生了一個,側妃生了兩個,妾生了一個。孩子已經不少。

雪漫漫又是兩天,楚懷賢又有一夜沒有回來。小初有些沉不住氣,上一次沒有問公子,這一次又為什麼?冬雪寒冷中,別處香臂柔肌,還是公婆又給了他什麼?

早晨起來正在亂想,吳三娘子進來看她。這一次吳三娘子是趕上了,回想上一次小初有孕,除了有限的看幾回,再也沒有看過。

她這一次來先不是探問,也不是關懷,而是坐下來就低聲:“這雪天裡米價兒貴,那鄭家又漲價了。”然後遺憾:“秋天豐收,我們屯少了。”

吳家主要是做絲綢鋪子的生意,自己也沒有船,是有不少零售鋪子的行當。小初若有所思地笑,不想鄭二官人還能控制京裡的糧價兒。

鄭二官人想著無趣樓,楚少夫人也想著他的生意。這有了身孕一步不出門,更是閒來無事只盤算鄭二官人去了。

“京裡的生意被他做乾淨了,鄭家也收棉也收麻,也有古董鋪子,是樣樣盡有。”吳三娘子是不明白小初頻頻打聽鄭家是做什麼,但是也藉機發一發心中悶氣:“他那鋪子今年粗米漲了一文錢,我們都得跟著漲,他要是說跌,我們也得跟著跌,這樣生意,總是做得不趁意。”

小初有一半心思還在想著楚懷賢夜不歸宿的事情,微微笑著道:“他跌別人不得不跌,他漲別人不漲,他有什麼辦法?”

“看姑奶奶說的,”吳三娘子舌頭伸出來多長:“我的菩薩,有一年是木棉漲價,木棉這生意我們家裡做得少,孫家的算是一箇中等富戶,他家裡屯貨多,就不跟著漲。結果你知道怎麼了?”

小初有了興趣:“怎麼了?”

“鄭二那老頭子,弄了幾個京外的夥計進京,把孫家的存貨買了一個七七八八,然後全是高價在鋪子裡賣,把孫家的氣了個半死。”

小初笑眯眯,這倒是符合鄭二官人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