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現在要去誰家拜年啊?”
更稀奇的是,宋欽年直接把大大小小几個孩子連同江衍都帶上了。
宋家沒有長輩在京城,族中的遠親倒是有些輩分高的,但關係太遠,平日也沒怎麼來往,就是要拜也不必在大年初一去。
算來算去,蘭溪也沒想到宋欽年到底要把她們領到哪家去,這看著也不像是去柳家的路呀。
“跟著就是了,還是你走累了,不如讓爹爹抱你走吧?”
宋欽年低頭看了眼可愛軟萌的小女兒,老父親的一片愛心實在是無處安放。
“不用了,我不累!”蘭溪趕緊拒絕。
她現在也有六歲了,雖然不是不能被抱起來,但肯定很沉,她還是別在幹正事的時候折騰大家了。
“這樣啊……”宋欽年有些遺憾。
他不知道蘭溪的想法,否則一定會告訴她,他根本一點兒也不嫌她沉。
等女兒再大些,他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和她親近了,可不得趁現在多抱抱他的小棉襖。
宋蘭舒沒忍住,掩唇輕笑一聲。
她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因此很是明白蘭溪和宋欽年兩個都在想些什麼。
“我們要去的是丞相府。”她替蘭溪解惑道。
“丞相府?”她們難道還和丞相府有親?
“嗯。”宋蘭舒提起裙邊,小心的踩過一小堆燃過後的爆竹殘燼。
“丞相府與我們宋府僅僅隔了一條街,只是因著前幾年你還小,爹爹便沒有帶你上門拜訪過,所以你才不認得路。”
正是因為離得近,宋欽年才懶得在這抬抬腿就能到的路程上坐馬車。
“二姐,我們和南相是親戚嗎?”
那個拋妻棄子背信棄義的渣男,竟來是她們家的親戚?
“當然不是,和南相有何干系?”
沒等宋蘭舒回答,宋欽年便疑惑的問,而後便明白,蘭溪這是將老師和南相混淆了。
“南相是南相,老師是老師,二者雖都為當朝丞相,但他們一左一右,不可混為一談。”
“老師?爹,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是這個丞相的學生嗎?”
“不錯,恩師還未位列宰相之時,我便有幸拜入他的門下,只是礙於外人的口舌,除了逢年過節,我們平日甚少交往。”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此前都沒聽家人提起過這個丞相,原來是為了避嫌。
她就說嘛,以他爹的個性,最多不會輕易得罪南相,怎麼可能尊敬到大年初一就去上門拜年。
不過,蘭溪還是有點不明白:“兩個都是宰相,那外人該怎麼區分二者呢?”
宋欽年哈哈大笑道:“何須區分,你不是已經分出來了嗎?”
蘭溪目露不解,她就是沒分出來才問的啊。
等等,南相……丞相……
她明白了,真正被叫丞相的是爹爹的老師,而南相更多的像是一種尊稱,兩者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後者反而像是個虛的丞相。
這哪是一左一右啊,這分明是一正一副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