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啊,她好歹也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宋家倒了,她還能得好?
再說,她又不真是一個懵懂的小孩子。
“姐姐~你就跟我說說嘛,別讓我一個人在這提心吊膽的啊!”蘭溪跟她撒嬌。
她不討厭太子,只是對方的身份實在敏感,再加上外頭總有皇上對太子態度有異的傳聞,她是真的怕宋家一不小心成了這對父子的交戰戰場。
自那日在丞相府遇見宋家人後,湛熙在無形之中對宋欽年又多了幾分重視,具體表現在當湛譽和湛妗在大過年的時候還往宋家跑時,他不僅沒有阻攔,甚至還偶爾一起前來。
來了之後,他也不找別人,常常和宋蘭章兩人在書房或前院中交談,連不愛上前院書房的蘭溪都碰見過他幾次。
宋蘭章不知太子此舉究竟是好是壞,只能將這個情況告知父親宋欽年。
宋欽年對此早有預料:“無事,他想來便來吧,反正如今你還未曾出仕,太子又出身正統,我再先將此事同聖上言明,即便旁人想說三道四我也不懼。”
既然父親不反對,宋蘭章便放心的和太子落落大方的交往起來,但到底還是和對方保持著一些距離。
湛熙對宋家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讚賞的同時也有些頭疼,他並不想輕易放棄這個潛力極大的家族,因此只能狀似不知的繼續和宋家的幾個兒女相交。
“南相是南相,老師是老師,二者雖都為當朝丞相,但他們一左一右,不可混為一談。”
“老師?爹,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是這個丞相的學生嗎?”
“不錯,恩師還未位列宰相之時,我便有幸拜入他的門下,只是礙於外人的口舌,除了逢年過節,我們平日甚少交往。”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此前都沒聽家人提起過這個丞相,原來是為了避嫌。
她就說嘛,以他爹的個性,最多不會輕易得罪南相,怎麼可能尊敬到大年初一就去上門拜年。
不過,蘭溪還是有點不明白:“兩個都是宰相,那外人該怎麼區分二者呢?”
宋欽年哈哈大笑道:“何須區分,你不是已經分出來了嗎?”
蘭溪目露不解,她就是沒分出來才問的啊。
等等,南相……丞相……
她明白了,真正被叫丞相的是爹爹的老師,而南相更多的像是一種尊稱,兩者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後者反而像是個虛的丞相。
這哪是一左一右啊,這分明是一正一副的意思啊!
看來,大夥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裡確實不是很認可南相的為人。
蘭溪這才氣順了些。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弟子直接領著兒女一起上門的道理啊,她們兩家的關係已經親近到這種程度了?
不僅蘭溪不明白,剛從丞相府出來的太子也不明白。
太子今日帶著湛譽來丞相府給丞相拜年,此時正好從裡頭出來。
“太子殿下,你這是剛從丞相府出來?”
宋欽年朝著身著一襲金黃色袞服的太子拱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