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心!”
“有刺客!”
……
只說宴客堂裡,就在那個坐著輪椅,抱著琴的青袍身影甫進來不久,白愁飛已是開口引薦了,他說的很簡單,就一句,要讓眾人認識認識。
他這一提點,果然就有人舉杯迎上,這群人沒有二三十人,也有十幾個人,他們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有人含笑,有人笑中藏刀,又有人已經動手。
袖子一抖,這些人的手裡已握著雪亮鋼刀,但先他們一步的,卻是暗器。
如驟雨般的暗器。
這些暗器五花八門,鐵蒺藜、分針、袖箭、喪門釘、飛鏢,化作一撥急雨,射向了蘇青,也射向了白愁飛。
火星濺射,暗器疾飛,有人已被誤傷,還有的人更是倒頭栽倒在地。
蘇青剛進來,也只是饒有興致的瞧了瞧那閣心的舞女,然後他眼中這個女人便已對他柔情一笑,又抖了抖嫩藕似的手臂,一撥暗器已劈頭蓋臉朝他射來。
他心頭暗歎,他只以為白愁飛已經等不及了,但卻沒想到他是如此的等不及,迫不及待的想要致自己於死地,而且,是先殺自己。
“好機會啊!”
蘇青笑眯雙眼,他本來也想等等,局勢未明,過早的顯露實力,只會讓別人提前提防,而且,白愁飛一個人或許算不了什麼,但他背後的蔡京,乃至元十三限,還有方應看這些虎視眈眈的人,卻是有些麻煩,他其實還想再藏藏,有時候,出其不意,往往總能有些驚喜。
但現在,局勢混亂,他倒是有些想動手了,就在此時,除掉這個負義叛兄,想要一步登天的白愁飛。
但他卻不想明著動手。
既然有刺客,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所以,他想暗著動手。
要在無聲無息,取了白愁飛的性命,這樣,誰都會相信,白愁飛只是這些殺手殺的,而他,還是個混吃等死的瘸子。
腦海中念頭一定,蘇青在混亂中,在那些暗器飛來之前,已長琴作槳般,杵地一撐,輪椅已是險之又險的避開暗器,轉向一旁,向後急退,同時驚慌失措的喝道:“快來人救我!”
白愁飛也附和道:“對,先救大堂主!”
然後,朝蘇青圍來的人更多了。
而白愁飛也在閃躲,他也被暗器罩了進去,神情似驚似怒,急喝大吼,可他的眼中,卻是有幾分得意,而且更是還有閒心功夫瞥了眼慌張躲閃的蘇青。
他掀翻了桌子,以桌面為盾,擋住了很多暗器,叮叮咣咣的動靜,跳射不停。
但更多的,是那些刀手,那些刀手左手持著一面草帽大小的藤牌,鋼刀在右手,他們居然是轉著過來的,貼著地面。身子縮在藤牌上,只像是個陀螺,旋轉著身子,也旋轉著刀。
霎時間,刀光急晃,人影急閃。
如此刀陣下,誰要是被裹進去,只怕也要被絞斷雙腿,絞成肉沫。
白愁飛一聲高喝。
整個人已如鷹如隼般騰空拔起,撞開樓頂,可不但屋裡有人,連樓頂也有人。
十幾把冒著寒芒的烏鐵槍頭已不約而同,朝他刺了過來,捅了過來,像是要把他戳出來百十個窟窿。
但就在這時,他的十指陡張,十根手指如在弦上撥動著,跳動著,曲彈著。
驚神指。
便在那些槍頭刺來的同時,那些樓頂早已埋伏的人,已是接連發出了慘叫,哀嚎,紛紛倒地,滾落,指風破空,他們渾身血洞炸開。
片刻之後,樓頂上,只有白愁飛一人是站著的,獨臨絕頂。
然後,他卻也沒看樓里正被刀陣包圍的蘇青,而是大喝道:“金風細雨樓有外敵來犯,留下些人安撫賓客,其他的,與我前去援救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