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澈問診完畢。
不知是愁傷腸,還是春來乍暖還寒,雲明曲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咳著咳著,就止不住了。
秋月趕緊地扶了雲明曲往雲夢樓裡去。
寧澈懶懶地坐在石凳上,單手支著下巴,眼神幽幽,就那麼坐著,像是在思考用藥,又像是在賞鑑著滿池的芙蓉花色,時不時地眼角瞥了下雲凌霄,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一盞端墨旁敲著。
雲凌霄眼底浮現一抹不耐煩,又很快斂下。
這寧家的流氓,若能醫治好她姑姑,她不是不能委屈的人,當即兩步就移到端墨旁,細細地研起墨來。
寧澈嘴角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這妖女,除了在雲明曲身旁,也就研墨的時候,有個嫻雅女子的模樣,沒有昨晚的微醺時的妖豔,淡雅地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有這樣的紅袖添香,寫方子,方能舒暢嘛。
寧澈心滿意足地握筆蘸墨寫方子。
雲凌霄一手研墨,眼睛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寧澈筆下的方子,忽然眼神一凜。
築脈、洗髓、淬體.......
這方子倒是不止值一顆碧魂珠。
聆語閣的訊息,果然不錯。
“寧神醫,你先把這方子上的藥煉出來。”
雲凌霄蔥白的玉指敲了敲築脈方子,洗隨方蘭媚兒已經在準備了,只待青銅血煉鼎。
寧澈不語,修長的手指停在築脈方上的一味藥“碧魂珠”三字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
雲凌霄廣袖一揮,方子上出現一個白玉瓷瓶,散著寧澈熟悉的清香。
瞬時間,小白狼王獸從雲夢樓三樓的窗戶躍了下來,躥入水榭亭內,一雙炯炯發光的眼眸興奮地盯著石凳上的白玉瓷瓶,眼角狡黠地瞥了瞥寧澈,又瞥了瞥雲凌霄。
兩位大佬在側,饒是仙藥就在眼前,小白狼王獸垂涎三尺,卻仍舊不敢擅動,它脖頸昨晚被劈了一掌,至今還心有餘悸。
寧車悠悠地抓起瓶子,輕輕地搖了一搖,垂下眼皮子,斂下眼底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