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李氏讓她身邊的丫鬟扶了,著著急急地過來看情況。
霎時間,西廂院驚叫聲、哭泣聲、呵斥聲、打罵聲,此起彼伏,亂做一團麻。
雲凌霄無心觀賞,起身一躍,閃離了西廂院,捲風踏葉,在一片小林子中,遇見了一個熟人。
王嬤嬤。
王嬤嬤正和一個相貌良好的小夥子低聲說著悄悄話。
“昌海,春花之事,今日就得辦了。”王嬤嬤低聲說道,聲音裡是不可違逆的威嚴。
“可是,王嬤嬤,您別看春花平時與我眉來眼去,她一心想做長空少爺的姨娘,怕是不肯。還是多待些時日,長空少爺再冷她些時日,說不定她心裡鬆動了,也就肯了。”叫昌海的小夥子思量了會兒才說道。
“春花眼光短淺,急功近利,若是你按我說的勸她,她必定是肯定的。長空少爺心善,只要你咬死不放,他必定會放你們回鄉下去。
到時候,你既能得到良田宅子,又撈了個有姿色的娘子回去。可若是事情辦不好,那你鄉下的老孃........可就怪不得我不顧惜日的交手帕的情分了。”
王嬤嬤軟硬兼施,冷哼了兩聲。
昌海抿了抿唇。
昌海的老孃和這王嬤嬤是做姑娘時候交手帕的情分,昌海家窮得過不下去了,便求了王嬤嬤帶他入雲府謀一份差事。
入雲府兩年,王嬤嬤向來也沒怎麼理他,前幾日忽而找了他,讓他去做勾引春花的下作事情。他本是不肯的,可沒想到王嬤嬤找人綁了他老孃。
昌海的老孃年輕守寡,一個人拉扯他大。
便是不肯,他也捨不得賠上他老孃的一條命,只得答應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這便去引春花過來。”王嬤嬤見昌海默然不語,心裡得地笑了。
昌海在林子深處靜候著。
王嬤嬤走了一小段路,剛要走出林子,就被一個賊頭賊腦的男子抱住手臂。
“娘,你明明說好,要把春花弄給我的,怎麼就便宜了昌海那小子了?這事,我來辦,你教昌海的,我都懂。辦完了事,小姐給的宅子田地,不都進了我們自己手裡嗎?到時候,我把春花領回去過日子,我們孝順您!”
王嬤嬤無語地看了自己看似精明實則傻里傻氣的兒子,她哄昌海的話,她的傻兒子怎麼就當真了?
什麼宅子田地?就雲潤霖的脾氣,事辦完了,命都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條!
昌海那小子的腦子都比她這傻兒子的腦子好使。昌海尚且知道,還不到行事的時候,王嬤嬤又何嘗不知道?她原本也是要等春花心志鬆動了,再水到渠成。
可昨晚從雲潤霖的話裡,王嬤嬤知道,她是沒有什麼耐心再等下去了。這才逼得她走了霸王硬上弓的招。
一想道雲潤霖陰寒的臉色,王嬤嬤不耐煩地摔開她兒子的手,啐了他一口道:
“張好德,你給我聽著,春花那丫頭你就別想了。這事你別插手,滾遠點,敢耽擱了事,仔細我讓你爹打斷你的腿。”
王嬤嬤甩了張好德,自己離去了,留在張好德在林子口直跳腳。
張好德一雙賊眼轉了轉,忽然俯身在林子裡找起東西來,抓了一根小樹枝,看了看,嫌棄地扔掉了,又扔了三四根略為粗些的木棍,最後找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這才滿意地往林子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