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潤霖看著李長空的眼神,心忍不住地顫抖,她辛辛苦苦經營的賢良淑德的美名,難道就要崩塌了嗎?
“表......表哥.......”雲潤霖顫著聲音柔弱無措地喚著李長空。
“混賬賤婢,一個個的,都中了迷魂失心瘋了嗎?都來攀咬我的女兒!你們以為雲府沒了,我們就是好欺負的主嗎?一個個的,是在哪兒撿了高枝,想飛麼?”
李氏憤然起身,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若萱癱倒在地上,原本就悚人的臉,高高得腫起來半邊來,一個五指印格外的清晰。
“今日,一個兩個三個的,都來汙衊我兒潤霖,定是有人指使的。說,是誰指使的你們!”李氏氣得滿臉黑紅、唇角發抖。
“奴婢沒有汙衊她,潤霖小姐過敏出了疹子,疑心奴婢害她,用雞毛撣子抽得奴婢渾身沒一塊好皮!”
到了如此地步,若萱毫無顧忌地扯開自己的衣領,漏出一大片的面板來,也是橫斜清淺零落的抽痕,在白嫩的面板上,格外的觸目驚心。
李長空看了一眼,就移開眼神,看了看包裹地密不漏膚的雲潤霖。
“你這不知廉恥的賤婢,我的潤霖想來仁善,你竟也捨得如此汙衊她,你說是我兒打的,你可有人證?”李氏冷哼。
雲潤霖動手之時,身邊的兩個丫鬟若芳和若萊讓若萱指派將李府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品煙品如送來綠芙蓉送到湯泉邊的池子去,本是沒有人證的。
可雲潤霖瘋了一般,生生打了她一個時辰,邊打邊咒罵,引來了李氏和一干婆子丫鬟。
她們是親眼見到雲潤霖怎麼動的手。
若萱哀慼地看了看一眾的丫頭婆子,眾人抿著唇默默地垂下眼皮子。
若萱心中悲涼如寒冬蕭瑟。
她們都是李氏母女身邊的人,誰敢為她作證?便是平時嘴巴甜甜地姐姐姐姐地叫著她的若芳,也悄悄地退了半步,低低地垂下腦袋。
當初,她幫著雲潤霖了結若芷,如今,雲潤霖也要了結了她若萱,果然是天道有迴圈,因果相報啊!
若萱悽然地笑了笑,伸出傷痕累累的手,指著雲家一眾的人,“她,她,她,她........她們全都看見,可她們不會為奴婢作證。她們不會為了奴婢得罪當家的主母,就和當時奴婢不會為了若芷得罪她們一樣。”
若萱越笑越癲狂,“報應啊,報應啊!當時,奴婢幫著雲潤霖,構陷了若芷,害若芷被生生打死,她一家子一併枉死。
又幫著雲潤霖在落兮閣的飯菜裡下迷魂散,助王嬤嬤火燒落兮閣。我是罪孽深重,不可饒恕。
可是你,雲潤霖,草菅人命,就我所知道的,便是若芷一家,冷血無情,下迷魂散,放火燒閣,謀害親姑姑滴長姐,就不怕遭報應嗎?”
若萱癲狂淒厲地指著雲潤霖,猶如厲鬼要索命一般。
不得不說,若萱所言,比做局子害春花、毒打下人,更要駭人聽聞。下毒、縱火謀害嫡的姑姑和長姐。
雲閏敏端坐的身子,忍不住地微微顫了顫。
她們再卑微,也是血脈相連的人,再如何打壓,好歹給她們留一條生路啊!
以她對雲潤霖的瞭解,她更信若萱的話。
李氏也是驚呆了,她明明只是讓王嬤嬤火燒落兮閣,趕這對晦氣的姑侄回鄉下,哪來那麼多陰毒的事?
她的潤霖,是刁蠻了些,但不至於狠毒至此。
構陷,構陷,定是構陷!
李氏猛地轉了錯愕眸子,怒氣騰騰地看著之南,“是你,是你指使這賤婢汙衊我的潤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