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空從東來園告辭後,沒多久就讓人送了兩個食盒的菜過來,全是雲凌霄在青雲城的酒樓子裡動過筷子的。
兩個食盒還未送到雲夢樓,就讓花傾落截了下來,送去隱華軒,叫上之南和雲澤雄,當下酒菜去了。
訂親在即,花傾落調養得用心,雲澤英已經能下塌了,只是不敢貿然修煉,整日在隱華軒看書,研究法陣。
蘇玉顏來了東來園探了雲澤英三回,都是讓丫鬟陪著來的,不見古蘊容。
藉著雲澤英的親事喜氣,又難得不用伺候寧澈那個矜貴的爺,花傾落是敞開了心懷地吃吃喝喝,連帶著之南和雲澤雄都讓他哄得吃酒吃得醉呼呼的。
還是雲澤英滴酒未沾,傳了雲三和昌海把兩人送回去。
雲三把花傾落扶走的時候,花傾落還不住地拉著雲澤英的手,喊道:
“表弟,我太難了!我不過就是想拐個娘回府,我五哥,他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半死不活的,不在東陵國養傷,還非得跑來這裡,我多怕他死在這裡啊!”
“表弟啊,你幫我跟你姐姐說說,讓她收著點,不然你表哥我的日子,沒法過了!”
花傾落醉得一塌糊塗,拉著雲澤英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雲澤英一臉黑線地扯回自己的衣袖,他跟他姐說說,他這才剛下榻沒幾日呢,可不想回榻上躺去。
雲澤英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雲三面無表情地將哀慼無比的花傾落拉走,送去落櫻築。
雲三剛走,花傾落就從榻上彈了起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幽怨地說道:“還真沒人能管得了她了!”
也不是沒人管不了雲凌霄,只是花傾落捨不得她的明曲姑姑煩心受累。
明曲姑姑進來身體是好了許多,但胃口卻差了不少。
他想給明曲姑姑請平安脈,可姑姑最近都不讓他請脈了,他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想,可也沒個底,只想著再過段日子,穩下來,再探一探究竟。
所以,他更是捨不得讓姑姑受累了。
花傾落愁的一夜沒睡好。
雲凌霄倒是睡得很舒服,精神也好得很,看書看得勤奮,也不出門喝酒了,高興得安可什麼都依著她。
日頭大的時候,雲凌霄只說了一句:還是流雲裡涼快!
安可就招呼了幾個丫鬟和小廝,把雲凌霄的閨房從雲夢樓搬去了流雲裡,整日的好湯好水地往流雲裡送。
不過兩日,養得雲凌霄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滋潤了。
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明眸皓齒,笑靨淺淺。
面若桃花,甚是嬌俏。
就連安桃見了,也忍不住誇安可近來伺候的用心。
安可受了誇,越發得用心,變著法子給她家大小姐燉湯水。
這不,安可奉上新燉竹節雞湯,見雲凌霄難得認真地伏案在執筆畫著什麼。
巴掌大的一張張畫,與其說是畫,倒不如說是門票。
左手執筆,畫得有些慢,可一筆一筆畫得及其精確,一模一樣的。
安可才上了湯水,又見安桃提著兩盒食盒進來。
安可一看就知道又是李府送來的食盒,往常都是讓花公子截了去,今日竟然送入流雲裡了。
安可抿了一下唇,靜靜地看著,見安桃從食盒最下層取出一張請柬,奉給雲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