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的馬車骨碌骨碌地往東陵國而去的時候,青雲城鬧得十分的熱鬧。
李長空和雲閏敏一夜恩愛纏綿的事情,李府全府戒備地掩蓋了下來,樓氏親自出面,將雲閏敏接去屋子裡說話,好生地安撫了下來。
李長空被爬床,不是第一次。
雲閏敏不比春花,春花不過是個賤籍丫鬟,高興了收了作通房,不高興一棍子打死,也沒得外人說嘴。
雲閏敏雖說不是個嫡女,可也算是良民。
在自家的宅邸,讓個良民女子爬了床,說出去,誰信?
這事一傳出,李長空的名譽是要受侮的。
一般的良民,憑著李府的權勢地位,還好處理。
可雲閏敏不是一般的良民,也算是青雲城如夙神明的子侄後嗣了,若是鬧大了,李府未必能討到便宜。
樓氏一直防著雲凌霄,可沒想到率先出事的是雲閏敏。
出了這樣的事,李長空還不管不顧地犟著,還是一心掛念著去東來園提親的事。
瞬間,樓氏頭都大了。
樓氏安撫了雲閏敏,給她安排了個獨立的院子,又安排了幾個丫鬟,按著李府姨娘的規格待遇好生地伺候著。
雲閏敏,倒也算是乖巧,安心地在李府住下了。
樓氏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直接倒在榻上喘氣。
她活了半輩子了,養老了難纏的婆母,送嫁了刁蠻任性的小姑子,之後的日子都是順風順水的,哪知道在娶兒媳這個門檻上,這麼糟心!
樓氏剛躺下,樓月眉就讓豆蔻扶著進來了。
樓月眉看著樓氏心力交瘁的模樣,不忍言語,給樓氏按摩了好一會兒。
樓氏看著自己的侄女如此識得大體,不但不惱不鬧,還安撫她的情緒。
這樣的好女子,她的空兒,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樓氏心有歉意地摸著樓月眉的手,說道:
“是空兒不好,也是姑母不好,原想全了你的心意,哪裡知道讓你受屈了。”
樓月眉笑了笑,說道:“不怪表哥,也不怪姑母,是我自己要來青雲城的。”
又話鋒一轉,說道:“這是李府,頤園的小姐三更半夜的來了李府,怎麼也不見人通報,只怕是有人存心好賴上表哥吧!”
樓氏一聽,冷笑了出來,“自然是有人存心要賴上空兒。
在李府,能越過我去,無聲無息地把人安插了進來,倒是我小瞧了她。
沒想到出嫁十幾年,她的在李府的手,還那麼的長!”
樓月眉一聽就聽出來了,她家姑母嘴裡的她,自然是李府的姑小姐李吟,雲潤霖的母親,雲閏敏的嫡母。
“都已經上門說親了,還這麼坐不住,急匆匆地要將女兒送上門來。”樓氏忍不住啐了一口。
樓氏是大家閨秀,是氣極,心有惡氣難出,才如此沒有儀態。
樓氏向來聰慧,不過,這會她真是冤枉了李吟。
李吟在頤園,一收到訊息的時候,就氣地直接摔了一個碗,又抄了一把雞毛撣子往怡香堂去。
殺到半路,遇到了雲明熠,李氏直接氣得倒在雲明熠的懷裡哭訴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