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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滅門

林之農驚訝的看著宋之道:“宋兄!”

黑雲幫幫主再次陰陽怪氣地開口:“宋大人,這我可不能答應啊。都說了是滅門,也就是今天所有在這個府裡的人,就連是牲畜,都不會留下一絲氣息!”

宋之道對林之農道:“林兄,一會兒我拖住他們,你帶著他們先離開。”

林之農自然不會同意:“宋兄,你不會武功,這樣不妥。再說了,既然是兄弟,當然要生死與共!”

宋之道和林之農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彼此知曉對方的心意,不僅僅是知己,更是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

宋之道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然後又蹲下身來,看著宋霽雲,最後一次撫摸他的頭,手撫著他的臉:“寧兒,一會兒和你娘從後門出去,有多遠跑多遠,去北邊找你小叔,千萬不要回頭,記住了嗎?”

宋霽雲沒有哭,只是聽著宋之道對他的叮囑,還是點點頭。

宋之道笑著:“真乖。”然後他握了握夫人的手,兩眼相看,夫人的淚水蓄滿在眼眶。

做了最後的告別,宋之道和林之農兩個人擋在前面。

黑雲幫幫主一聲令下:“一個不留!”然後一個手勢,所有的黑衣人就朝著他們的獵物飛奔而去。

兩位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往後院逃去,從後門逃跑的途中,被從後門上來的黑衣人追上,眼看著那個黑衣人就要將刀刺中宋霽雲了,宋夫人拼命擋在前面。但是刀卻沒有刺中她,眼前是那個管事嬤嬤,她替宋夫人擋下了這一刀。

嬤嬤:“夫人,快,跑!”

幾個人愣了一下,還是要繼續逃的。拼命地跑著,到了叢林深處,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兩位夫人將孩子藏好。

宋夫人對宋霽雲說:“寧兒,我們先去外面找找,看看有沒有馬車,如果一個時辰我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不要再等了,一定要離開這裡,往北走,去找你小叔,聽到了嗎?”

宋霽雲點頭:“知道了。”

宋夫人把宋霽雲抱在懷裡,這是她最後一次抱著他了。

林夫人將自己懷中佩戴著的東西摘下來,戴在了林月兒身上,小心翼翼地放入林月兒懷中:“月兒,這個玉佩很重要,以後就交給你了,記住要保護好自己,聽到了嗎?”

林月兒點點頭,眼裡淚水是隱藏不住的,但是她沒有哭出一丁點兒聲音。

林夫人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月兒真乖。”

雖然兩個孩子年紀還尚小,但是他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母親們的決定,她們是去赴死的,而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等兩位夫人回到府裡的時候,到處都是死人,滿地的鮮血,她們一步一步地尋找著自己的丈夫。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宋家上下三百餘口無一生還,橫屍遍地。藉著昏暗的火光,她們還是幸運地找到了她們的丈夫,只是早已沒有了氣息,手裡卻還握著那本就不適合他們的利器。

生於為百姓立福立命,死於為家人拼心拼命!對於他們來說是值得的,只可惜,這世間從此少了兩個一心只為百姓的父母官!

兩個人正抱著自己的丈夫,淚已潸然而下,暗處還有人守著,如飛鷹奪食般的射出的冷箭,一箭斃命,她們和自己的丈夫死在了一起,淚水也在一瞬間靜止。

黑雲幫的人撤走了,這座剛剛還歡聲笑語的府邸,頃刻之間就已經化成了一片死地。

漆黑的夜幕之中,駿馬奔襲的聲音,馬上是一個風神俊朗的青年,他手裡拿著一個匣子,用一塊花布包裹著,時不時的看兩眼,臉上還露出得意而又自信的笑容。

當他抬頭看見他所要去往的方向,一片火光沖天的時候,他不得不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等他拼盡一切出現在那裡的時候,那裡儼然已經成為一片汪洋火海了。他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來晚了一會兒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匆忙下馬,宋遠道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怎麼會?到底發生了什麼?哥?嫂子?寧兒?”

宋霽雲和林月兒兩個人還是沒有聽母親的話,回來了,當他們看到那個正處於奔潰之中大哭哽咽,不停叫著他們名字的人的時候,宋霽雲驚訝地喊出了他:“小叔!”

宋遠道被這一聲小叔拉回現實,他轉身就看見了宋霽雲和林月兒,他幾乎是瞬間就跑到了他們的跟前,雖然還有一些踉蹌,激動地抱住他們兩個,眼淚還是不止,淚水沾溼了臉頰。

宋遠道自責:“對不起,小叔來晚了。”

宋霽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遠道身後的那片火海,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火光,林月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哭了,哭得泣不成聲,她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看到她哭,宋霽雲竟然也想哭了,但是,他不能哭,他要堅強,要長大,更要報仇!

宋遠道覺察到周圍環境的微小變化,警覺周圍或許還有黑衣人留守:“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把兩個孩子放到馬背上,自己坐到後面,就連馬兒似乎都感受到了悲傷,在原地轉了兩圈才轉身跑走。

不出他的所料,剛才的異動果然不是風吹的,而是那群要趕盡殺絕的人在這裡埋伏。

他們射出的冷箭皆被宋遠道拿著劍擋掉了,他加快驅馬的速度,暗處有一個厲害的弓箭手,一直瞄準著他,終於還是射出了那一箭。宋遠道被射中了,他迅速砍掉箭尾,然後快速駕馬向北邊跑去。

蒙著黑色布紗的人望著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宋遠道一行人,沒有下一步動作。

當宋遠道意識到自己中毒的時候,他並沒有停下,因為擔心那些人會追上來,所以,他不得不讓自己的速度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只要到了北邊山上,任憑是何人都不敢上去的!

中了毒,又連夜騎馬趕路,宋遠道的毒已經走遍了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還好,就快到了,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