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能活下來已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談能活出來個什麼樣子了!
宋霽雲一直都在練習風雲劍譜,劍譜雖然不厚但是招式卻難記得很,他練了一遍一遍又一遍,記住了前面忘了後面,記住了後面又忘記了前面。
宋霽雲覺得現在的自己浮躁的很,所以,乾脆先把劍譜放在一邊,便打起坐來平復心情。一切都不可以操之過急,物極必反。
遠之寒喝著小酒,看著書,悠閒又愜意,簡直是神仙的生活。他知道宋霽雲在幹嘛,但是他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眼。
遠之寒走進來便道:“臭小子,我進來了,這次我可說話了,你要是再被嚇到,可不能怪我了。”
遠之寒沒看到宋霽雲的反應,他害怕出事,就一個閃現到了宋霽雲面前,伸出食指在宋霽雲的鼻子下面試探,看看有沒有呼吸。這時候,他感覺到了宋霽雲傳出來淺淺的呼吸聲。
遠之寒鬆了一口氣:“臭小子,原來是睡著了,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英年早逝了!”
遠之寒看了看風雲劍譜,說道:“睡吧,睡好了再練。這風雲劍譜可不是誰想練就能練的,更不是誰想練成就能練成的,平常資質的人就算是練上一輩子,說不定連第一層的功法都達不到。即使你天資不錯,但是,尚且還需要磨練,多多受點挫折也是對你以後有幫助的。”
遠之寒知道,宋霽雲功法大成之後,肯定是要下山去的,是替他的父母以及宋家所有冤死的人報仇,雖然不想讓他們帶著這樣的仇恨長大,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既然忘不了,那便記得吧。
遠之寒將宋霽雲放在榻上躺好,又拿了被子給他蓋上。終究不過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卻一夜之間被迫長大,實屬不易。
當年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本想一生一世一人流連人世間,聽聽小曲,喝喝小酒,偶爾和別人打打架,切磋一下武藝,多好!可是天下之大,世事不遂人願。
遠之寒都活了這麼多年了,早就對這世間的事情沒有什麼太大的留戀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這裡,離開人世,或許有一天他會在某一個地方遇見他的爹孃,那時候,他們一定依然年輕如昨。
人啊,無論多大年紀,走出去多遠,做過多少事情,經歷過多少風雨,心裡都會記掛那個又讓你悲又讓你喜的家以及家裡面的人,只是他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還站在那裡等你了,那裡等著你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還有了無生氣的院落,偶爾夾雜著的風吹過來,都會讓你覺得刺骨的寒冷。
人要是沒有歸處,心便會變成石頭,戳不穿,砍不動。
林月兒在風之雪的指導之下,功法已經小有所成了,只要基礎打好,學習其他東西就會很快了。
宋霽雲還在死磕風雲劍譜,他每天都在練習,每一次都要練上很久很久,不到精疲力竭絕不會停下。
遠之寒也不說什麼,只是都看在眼裡。
那四個怪老頭有時候會藉著節日的時候,來山頂給遠之寒送酒,順便看看宋霽雲這小子變成什麼樣了。
他們來的時候,宋霽雲正在練習風雲劍譜,沒有時間理會他們,他們也覺得沒意思,不敢過多的逗留,便離開了。
晏彥和宋遠道的師傅曾經幫助過遠之寒,後來也被他帶到了山上,可是他本就身體不好,沒活過五十歲便離世了,臨死之前將宋遠道和晏彥託付給了遠之寒。遠之寒便將他們安排在了山上,沒有強行要求去留。
宋遠道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宋霽雲了,心裡有一些想念,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的。
晏彥:“你能不能坐一會兒,你這樣來回走的我頭都要暈了!”
宋遠道坐下:“他們四個怎麼還沒回來?”
晏彥:“稍安勿躁,估計馬上就回來了。”
剛說完,梅蘭竹菊四個怪老頭就進來了。
宋遠道急忙地站了起來,問道:“怎麼樣?見到了嗎?他長高了嗎?是胖還是瘦?”
四個怪老頭坐下的坐下,喝茶的喝茶。
宋遠道還在那裡客客氣氣的等著他們的回答。
晏彥不樂意地開口道:“快說,要不然今晚你們的晚飯就沒有了!”
梅蘭竹菊四個老頭一聽到晚飯立馬就態度弱了下來。
蘭二開口:“那小子好著呢,又白又胖的,也確實是長高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晏彥:“然後呢?”
竹三:“沒有然後,就這些。”
晏彥:“真的?!”
菊四:“尊上就在一旁,我們也不敢在那裡逗留太久,免得打擾到他老人家休息,就回來了。”
梅一:“對呀,尊上要是不高興了,受苦受難的不還是我們幾個!”
宋遠道欣慰道來:“他好好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