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一處小黑屋,七個人圍坐在一個長桌邊,一片寂靜。
幽暗的燈光下,七個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聽,噠噠噠……坐在上方的鬼麵人手指敲擊木桌的聲音在不大的黑屋裡響徹。
“流火的情況你們知道多少?”鬼麵人嘶啞的聲音從面具裡傳出,聽不出男女。
“大魏皇帝將流火就放在觀星臺上,這分明就是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右邊一位鶴髮童顏的老頭說話。
“可我們也不能不去,雖然不清楚流火到底有什麼作用,但僅憑那堅不可摧,能夠鑄造成神兵的隕鐵,就足以讓我們出手。”鬼麵人左手邊一個“孩子”愁眉苦臉。
鬼麵人抬頭看向其中一位少女,不,應該說是一位少婦,道:“在魏國你們青衣教人人喊打,可在天京,你們青衣教確實我們幾方勢力中訊息最靈通的,說說吧。”
鬼麵人的話讓其他五個人震動,青衣教竟然是幾方勢力在天京城訊息最靈通的。
要知道,青衣教可是幾方勢力裡面最弱的,而且魏國對於青衣教可是另可錯殺一百,不會放過一個。
天京城可是魏國王都,當真是燈下黑,最危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少婦抬起手,手鍊上的鈴鐺叮噹響,她眯起水一般的眸子,歪頭好奇的打量著坐在最上方的鬼麵人,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青衣教的情況你倒是瞭解不少。”
鬼麵人十指相插,淡淡的說道:“我的來歷你們不用管,放心,我對於魏國只有恨。”
少婦凝視鬼麵人一會兒,實在看不出什麼,她道:“今天不知道是誰出手,三個金蟒袖重傷,再加上出去的幾個,如今在天京只有六個金蟒袖能出手,最強的就是寒非天。”
“觀星司巡邏計程車兵每隔半個時辰換一次,十人一組,三組巡邏,修為普遍在二、三品武者。”
“觀星臺上有三個金蟒袖鎮守,至於觀星臺的佈局。”
少婦掃視一圈,笑吟吟道:“想必各位都有來路,這個我就不說了。”
鬼麵人點點頭,道:“我再補充一點,這次徐成不會出手,也出不了手。”
徐成不會出手!不對,重點是徐成出不了手。
其餘六人面面相覷,這鬼麵人到底什麼來歷。拖住徐成,無論是暗地裡,還是明面上都需要不小的能量。
“這個訊息確定?”鶴髮童顏的老頭驚道。
“確定。”
“當真?”
“當真。”
老頭閉上眼睛,揉捏著鬍子,過了一會兒,又睜眼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我們幾個的身份想必你也清楚,你要知道,如果這是個假訊息……”
還沒等老頭說完,鬼麵人就打斷他:“宇文先生,我自然是清楚我這句話代表著什麼,如果我沒有把握,也就不會費經千辛萬苦的請幾位過來了。各位也是因為我信中的話才過來的,那麼你們就應該明白我的一些話代表什麼。”
宇文老頭想起幾天前的那一封來歷不明的信,起初他也只是以為是有人耍他,可接下來的種種情況讓他不得不來。
啪!孩子拍起桌子,引起眾人矚目。
孩子把玩著兩個黑白相間的珠子,笑嘻嘻道:“萬寶齋、青衣教、辰天閣、姜國暗子。你請的可都是大勢力,為什麼要把我這麼個孤家寡人也忽悠過來。”
孤家寡人?
宇文老頭看著露出一個頭的孩子,他可是一直以為這奇怪的傢伙是姜國或者梁國的人。
鬼麵人是梁國人?
所有人看向鬼麵人。
鬼麵人兩個拇指相互摩擦,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孩子,道:“我倒是忘了給你們介紹了。”
鬼麵人指著孩子:“這一位是鬼哭童子。”
姜國暗子是一個大漢,一聽到旁邊孩子的名號,心裡發怵,靠近鬼哭童子的半邊身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真的不怪他,作為一個長期的暗子,他見識過不少東西,酷刑、殺人他有過,殺人犯、百人屠他見過,一般常人見不到的武聖他也看到過,接觸過。
但是,鬼哭童子這種變態他當真沒怎麼見過。
鬼哭童子,十多年前出名,殺的人不多,對於殺人狂來說特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