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房眼神一亮:“你能想起這句話是誰說的麼?”
小狸沉默了一會兒,又皺眉甩甩腦袋:“嗯!想不起來了。”一想就腦袋疼,她極其不耐煩,“哎呀,管他是誰說的,好用就行了唄,試不試?”
秦君房:“都聽你的。只是,你有行修之法門麼?”
小狸愣怔:“還要法門?不就跟靜修差不多麼?”
秦君房:“靜修是靜止狀態,身體放鬆,身心靈無一不靜,同修雙方都是靜止的,稱為雙靜。現在,我們在趕路,確切說,我在趕路,你卻是靜止的。嚴格講,我們這是一動一靜,並非雙動或雙靜。”
小狸頹喪地低著腦袋:“這麼複雜啊?我完全不記得有什麼法門啊!什麼雙動...”她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
她腦海裡突然冒出一段畫面一個人說:“同修和雙修不同,同修也分雙靜,雙動,一動一靜...所謂雙動,是同修雙方在一個動態頻率上,可以是雙劍合璧,可以是雙雙舞槍,當然,也可以是赤手空拳地對打喂招...所謂一動一靜,便是以動的一方牽引靜的一方體內的真氣執行,以動為主靜為輔...”
小狸不知不覺把最後那句話念了出來,中間有好多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有頭沒尾的,很不舒服。
她這一句話剛出口,秦君房竟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小狸還以為他是累極了,撐不下去了。
她急忙要求秦君房現在就開始同修,至少,修煉時不但能減少消耗,還能增加補養。
其實,秦君房不是撐不住了,小狸那句無意識地話,其實是無意中在解鎖她的記憶。記憶這種東西,封閉的時候尤為牢固,但,只要開了個小口子,哪怕是個小縫兒,後續的大量記憶也會同那流沙一樣慢慢流出來。
這是個好兆頭,離小狸恢復記憶又進了一步。
在小狸的強烈要求下,秦君房也只好跟她一塊兒同修,以自己的法力帶動小狸的一起運轉。不多時,秦君房覺得全身一鬆,先前的疲累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通體舒暢。
等他們到達猿焱峰的時候,秦君房的狀態相較出發前簡直是天差地別,用精神奕奕,容光煥發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龍龍見他絲毫沒有風塵僕僕的樣子,覺得奇怪,但也沒問出口,畢竟這可能涉及到門派秘技。
剛能看到猿焱峰,離著猿焱峰的範圍還有著一段不短的距離便有猿焱峰的人出聲警告。
“止步,前方三百里為猿焱峰領地,來者何人?”這聲音稍顯稚嫩,大概是出來巡邏的小輩,但氣勢上卻一點兒也不弱。
龍龍從來沒被個不入流的小輩這麼攔阻,他沒好氣地懟回去:“你也知道還有三百里才是猿焱峰領地啊?”
“...”這小輩大概是頭一次巡邏,被龍龍這麼一懟,竟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好容易想起自己才是該有主動權的那個,“前方三百里就是猿焱峰的領地了,生人勿近。”
龍龍一見就知道這是個傻楞的,他玩心大起,開始逗他:“這不還有三百里呢嗎?我們站在這裡不礙你們猿焱峰哦的事吧?再者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們是生人?”
“好像...好像是不礙事的!”這聲音說著便顯出身影來,那是個紅頭髮,面板也微紅的少年。說他是少年,只是因為他面相特別稚嫩,但他的身材卻一點兒也不含糊,近兩米的大塊頭,魁梧雄壯。光看他秀氣的面龐,聽他略帶童音的嗓子,根本看不出他有這麼大的塊頭。
少年撓撓一頭紅髮,又問:“你們是熟人?”
龍龍瞥了他一眼,對他那天然有利的居高臨下的身高,頗為不屑:“那是,不然的話能這麼熟門熟路地往猿焱峰走呢?”
少年眨眨眼,似乎思考了一下,點頭同意了龍龍的觀點:“也是!熟人就是客人了,客人就需要被尊重!”說著,他朝著三人行了一禮,這是焱猿一族特有的迎客禮,一旦行了此禮,就代表行禮之人必定會全心全意地待客。“既是客人,那就請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猿焱峰。”
龍龍啞然失笑:“這就信了?還真是個鐵憨憨!”
少年突然驚訝回頭,道:“還真是熟人,客人您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龍龍愕然:“啥?”
少年欣喜異常:“我就叫鐵憨憨,哈哈,沒想到我的名字也有人知曉。”
阿竹問:“知道名字就值得這麼開心?”
龍龍以前跟著大姐頭過來數次,對這裡的風土人情瞭解十分通透,他答:“焱猿一族只有勇者才擁有被人傳頌姓名的榮耀!”他看著少年開心地笑容,突然覺得不對,又問:“你怎麼姓鐵呢?焱猿一族不都是姓烘的麼?”
少年的笑有一瞬間的停頓,那一瞬間似乎有落寞出現在他臉上,這落寞的出現也只有一瞬便消失了,他又恢復了先前的愉快,說:“我是混血妖啊,不然,焱猿一族哪來這麼大的塊頭啊?”
龍龍立刻道歉:“對不起,我並不知道...”
鐵憨憨搖搖手:“不打緊,不打緊,我習慣了,娘說,別管別人,咱自己過得開心快活就成,不管姓啥,我都是孃的心肝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