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溫暖而且貼身,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文明起來,站在風口,足足有一個時辰,然後婁底來到了趙興的面前,轟然跪倒,不再稱呼趙興為安達,而是神情肅穆的稱呼興君,這就是等於臣服。
趙興嚴肅的扶起他:“我們依舊是好安的,這是今生今世不會改變的。如果你願意用最嚴肅的詞語稱呼,等到時機成熟,請對我的國君,稱其為君上吧。
婁底走了,帶著趙興交給他們的一百師傅級別的女子,帶著對趙興的無限感激,和心中萌生的渴見趙雍的想法走了。
看著依舊淚眼迷離送別那些中原女子的趙興,許傑並肩站在一起詢問:“你剛剛說的話,你不覺得愧疚嗎?你要解決北方可能的戰爭,就非得用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嗎?難道我們代郡不能徹底的征服婁煩嗎?即便現在不能,我們發展個十年,還不能嗎?你非要這麼下作嗎?”
許傑指的是趙興嫁出去的兩萬女子,和嚴格要求他們每年回孃家探親的事。
趙興長嘆一聲:“中原人,以科技和人口財富,無數次的征服過草原民族,但卻無數次再次被草原民族騷擾,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傑不知。
“是因為,就比如我將眼前的婁煩人征服了,但不久的將來,因為天氣,因為野心,因為貪婪,他們就會再次侵略中原。而我徹底的滅了他,那麼,那塊巨大的草原會被另一個遊牧民族佔據,去了婁煩有林胡,去了林胡有東胡,匈奴,鮮卑等等,沒完沒了。
只有我用這個辦法,將婁煩變成我們中原人的一部分,只有他們佔據在那裡,才能長治久安啊。”
“那如果若干年後,帶著中原人血統的婁煩人,也因為野心而侵略中原呢?”
“那就不同了,因為,那已經不是異族的入侵,而是兄弟之爭了。”
許傑就問:“那有區別嗎?”
趙興就反問:“那沒區別嗎?”
許傑就迷茫了。
趙興就回家了。
就在三年後,趙興再次行走在草原婁煩部族的時候,到處都是舅舅舅舅的孩童的呼喊,讓趙興的口袋幸福的損失慘重。
而在十年後,他再去草原,看到的是騎在戰馬上飛賓士騁的中原家的小子,到處講的都是中原的語言,看到的都是簡化字了。
三十年後,婁煩人已經不承認自己是婁煩人了,他們驕傲的對其他野蠻人投去蔑視的眼神,自稱,自己是中原的外甥,是真正的文明人。
而在四十年後,馬其頓越過印度侵略到中原的邊界時候,就有這樣的一支鐵騎雄獅,既文明又彪悍,跟隨著趙興的大軍,將馬其頓滅族了。
孃家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