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程採夕正穿著一襲單薄的白衣,手裡拿著一柄長劍舞得起興。長劍在她手裡像是有了生命,或劈或砍,或挑或刺,每一個動作都飄逸瀟灑,整個人如同一隻花蝴蝶一樣,讓人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按道理來說,古代下人見到主子必須停下行禮,這是下人的本分。但是程採夕背後抹黑唐安形象的舉動,讓後者大大的不爽。剛想裝作沒看見這女土匪,她的聲音卻已經飛入了唐安耳朵裡。
“阿炳!”
阿丙?唐安左右看看,卻不見旁邊有什麼人,不禁指著自己鼻子問道:“大小姐,你是在叫我麼?”
“自然是叫你。”程採夕一縷鬢髮,嘴角噙著一絲微笑道:“咱們程家的丙級下人,不就只有你一個麼?”
唐安面色一沉,道:“小姐,在下堂堂伴讀書童,阿丙這個名字實在不雅。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叫我小糖糖,或者安安,甚至連我那許久以前不用的名字——倪大野,也是可以叫的。”
小糖糖?鬼才會那麼叫你呢!
程採夕的臉沉了下來,寶劍揚起,道:“膽敢對主子不敬,信不信我殺了你!”
又殺?這個臭娘們兒,人長的這麼漂亮,怎麼脾氣這麼火爆?大姨媽來的太頻繁了吧!
“開個玩笑,大小姐不要介意。”唐安先竄出五六米保證安全,轉移話題道:“不知大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程採夕瞪他一眼,道:“本小姐練劍練得累了,給我倒杯水來。”
“大小姐武功高強,唐安十分佩服。刀槍棍棒你不練,偏偏練賤。金劍銅劍你不練,偏練淫賤,品味果然獨特。”唐安冷哼道,“不過大小姐,本人乃是書童,不是傭人,只對二少爺的學業負責。若是大小姐口渴,大可找下人去做。”
“哼!我程家給你吃給你住,你這惡奴,當自己有幾分才學就能欺主麼?.”程採夕被他一句話氣的夠嗆,壓迫性地踏前一步,“本小姐倒要看看,整個程府是不是隻有程採和才能使喚得了你。這水,你倒還是不倒?”
頭可斷,氣勢不能輸!唐安眼珠一轉,道:“倒可倒,非常倒。大小姐,咱們程府是大戶人家,凡事講個理字。什麼人該做什麼事,老爺早已做了安排,你若非強人所難,別人縱然迫於你大小姐的威名,心底卻也不服。”
“你...”程採夕功夫縱然比唐安高出好幾層樓,但是嘴上卻沾不得絲毫便宜。被他一番搶白,竟是說不出話來。
“大小姐你貌美如花,沉魚落雁,想必比那飄香樓的頭牌長的都要好看上三分。為大小姐服務,我想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不如這樣,我替大小姐安排這事,包你滿意。”唐安一扭頭,只見一個褐衣下人正往內院走來,便上前招呼道:“這位兄臺——剛才我得了大小姐密令,知道大小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由你來做。”
“真的嗎?是什麼事?”那下人一聽是大小姐的“密令”,感覺受了重用,一臉歡喜。
“既然是機密,自然只有大小姐知曉了。”唐安摟著後者肩膀套近乎,指了指一臉怒色的程採夕,“呶,大小姐就在那邊了,你還不過去問問?但是你要記住,事不傳六耳,一定要保密!”
“一定,一定!”那人感激的衝唐安點了點頭,衝程採夕乳燕投懷般跑了過去,邊跑邊嗲嗲地撒嬌道:“大—小—姐—”
唐安心底偷笑,不理會臉色臭臭的程採夕,偷偷做了個“拜拜”的動作,提著小書包便向門口走去,邊走邊唱道:“小嘛小二郎,背起那書包上學堂...”
“混蛋!”
看著這廝一蹦一跳的走掉,程採夕只覺得恨得牙癢癢,狠狠橫了那被人耍了還替人數銀子的下人一眼,發洩道:“來福,你這個蠢到家的天下第一大傻蛋,還不去給我倒杯水來!”
那叫來福的下人領命而去,一路上還暗自琢磨:既然是密令,肯定大有文章!可是‘倒杯水’——這裡面到底有何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