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桌子上刻下的痕跡來看,被關在這個屋子裡的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快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裡,簡小竹曾無數次呼叫那個把她送到這個世界的聲音,明明說過她可以改變一切,可為什麼讓她處於這樣一個無力改變任何東西的狀態之中。
但是,那個聲音卻從未回應過她。
簡小竹只能茫然無措地在這個屋子裡讀一些容修遠帶給她的醫書,順便從容修遠那裡探聽現在外面所發生的情況。
在慕容幽被擒後,祁仁帶著軍隊迅速佔領了東源的皇宮。然而,他卻並未如願登基稱帝。因為,在東源之外,作為寧王的慕容奕帶著軍隊包圍了皇城,想要奪回屬於慕容一族的權力。
“我倒是從未想過,那個看起來如同廢物一般的寧王,竟然是個隱藏很深的狠角色。”
提起慕容奕的時候,容修遠雖然咬著牙,眼裡卻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不過,能遇到這樣的對手,倒也挺有意思。只可惜了,現在我要幫祁仁順利登上皇位,所以我們的婚期,可能要延後了。”
聽到容修遠的話,簡小竹沒有回答,但心裡卻在想,最好慕容奕那邊能順利奪回皇權,這樣她或許也有機會從這個鬼地方逃跑了。
想到了什麼,簡小竹問:“既然是寧王帶兵,那麼我二哥是和他一起的嗎?”
“沒錯。”容修遠點頭,然後道:“不過你放心,畢竟是你的家人。即便寧王是我們必殺之人,但為了你,我或許會留你二哥一條性命。”
容修遠語罷,門外的一個侍衛突然急匆匆地敲門稟告:“大人,祁宰相那邊有急事要找你商議。”
“我知道了。”
容修遠起身,輕嘆道:“寧王那邊,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不過芸竹,你別擔心,我會盡早處理完一切,然後,我便會一直陪著你。”
在容修遠離開後,簡小竹回想著他所說的話,漸漸想起來,慕容奕雖然一直以廢柴形象示人,但是在處理四夫人入獄的那件事上,慕容奕似乎表現出了他不一樣的一面。
雖然不知道慕容奕究竟還隱藏有怎樣的底牌,但是簡小竹只能祈禱,希望他和張善慶千萬別輸給容修遠。
就在簡小竹祈禱的時候,桌子上的蠟燭突然晃動了一下。她抬起頭,便見眼前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開啟了,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她剛想起身去關窗戶,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芸竹,是我,我來了。”
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從簡小竹的心底升起。她回頭,便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她的身側。
“祝……祝延,你還活著?”
祝延上前把簡小竹攬入懷中,雙手緊緊地抱住她,似乎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是啊,芸竹,我還活著。為了找到你,我只有假裝自己被殺,才能更方便地潛入到這裡。”
祝延伸出手,細細地摩挲著簡小竹的側臉。然後他輕輕地捧起簡小竹的臉,吻上了她的嘴唇。
“芸竹,希望這一次,我沒有來得太晚。”
走出房門的時候,簡小竹便看到,門外的侍衛已經被祝延順利解決。祝延牽著她的手,說:“趁著容修遠被寧王那邊拖出,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簡小竹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這些天來,我一直被關的這個地方究竟是哪裡?”
祝延回答:“是祁仁的宰相府。”
簡小竹驚訝:“你潛進來,應該很不容易吧,也是辛苦你了。”
祝延卻笑道:“無論萬水千山,我都會為了你赴湯蹈火。”
兩人一路走到宰相府的門口,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只是走出宰相府後,祝延卻沒有看到慕容奕派來接應他們的人。門外的街道很安靜,漆黑一片,沒有任何聲音,這讓祝延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他握緊了簡小竹的手。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力度,簡小竹緊張道:“阿延,怎麼了?”
與此同時,火光突然在他們的周圍亮起。簡小竹看到,容修遠和祁仁不知何時帶著人馬出現在他們面前。祁仁冷冷地看著祝延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看到祝延和簡小竹緊握在一起的手,祁仁身邊的容修遠咬牙上前一步,對簡小竹伸出手說:“芸竹,現在你們已經無路可逃。所以你過來,回到我的身邊吧。”
在容修遠的身後,一隊弓箭手拿箭對準了簡小竹和祝延。即便會死於亂箭之下,簡小竹卻還是握緊了祝延的手,對容修遠嗤之以鼻道:“我就是死,也要和阿延死在一起!”